兩人打鬧慣了,從內(nèi)院到前廳這點路,兩人竟活生生打了一路。
萬萬沒想到的是,堂堂南越的清光太子,竟然使陰招。
宋離月自認已經(jīng)夠無恥的了,慕清光總是能再無聲無息地無恥出一個新的高度,讓她不得不把無恥的界限往下踩一踩,爭取能及得上他萬分之一。
一個失手,宋離月被他一掌推的噔噔后退好幾步,反正沒有運上內(nèi)力,拳腳也傷不了。
宋離月還沒有止住腳步,一只大手接住她,隨即人就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即使不回頭,光是看著慕清光那突然神色僵住,她就知道接住自己的人是誰了。
慕清光嘴角那意味深長的笑很是瘆人,宋離月頭皮一麻,立即站直身,迅速從后面之人的懷里逃出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
慕邑收回手,看著躬身行禮的宋離月,一派風光霽月,溫潤有禮,“宋公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好久不見了嗎?
前一段時間,她跟在慕清光的身邊,幾乎是隔三差五就能和這個俞親王見面,上次見面也只是四天前的事情。
如此算來,沒有好久吧。
更何況,她真的不想見到這個表面笑嘻嘻,背地里砍人不帶眨眼的黑心親王。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從她第一次一身男裝出現(xiàn)在這個慕邑面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他八字相沖,他就一直表現(xiàn)出對她很感興趣。
剛開始,宋離月還以為他是認出了自己就是那晚闖入玉亭臺之人,直接嚇出了一身白毛汗。后來,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慕邑看自己的神情很是奇怪,時而恍惚,時而克制。
上次在玉亭臺,宋離月已經(jīng)露出了本聲,擔心慕邑起疑,跟在慕清光身邊只要是外出,她一律很少說話。
剛剛猝不及防,差點驚呼出口,好在最后還是哽在喉間。
慕邑是個比狐貍還要狡猾的人,宋離月不敢露出絲毫的蛛絲馬跡讓他起疑。
暫時還不適合把慕清光擺出來,她的身份本來不特殊,但是這里面不是還有徐丞謹那個小別扭牽扯進來嗎?
要是讓這個黑心親王知道他眼前這位宋公子,就是破了他玄鐵皮人的宋離月,是大黎新主的心上人,恐怕慕清光這個不著調(diào)的東宮太子即使想保,也保不住她。
她不想讓慕清光為難,所以最好一切低調(diào)行事。
迎著慕邑那復(fù)雜的眼眸,宋離月左手處那還未痊愈的傷又在隱隱作痛。
“大哥,你來啦!”
就在宋離月踟躕之時,慕清光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來,笑容燦爛,很是天真無邪的模樣。
被慕清光臉上那燦爛無比,純真無邪的笑容刺到了,宋離月瞇著眼睛冷笑。
……還真是親兄弟呢……
慕清光走近,有意無意地把宋離月?lián)踉谏砗螅Σ[瞇地說道,“大哥見諒啊,我家小宋最近口舌有疾,說話不利索,最近一段時間,老巫交代要閉口不言,養(yǎng)養(yǎng)嗓子,斷斷不是怠慢大哥。”
小……小宋?
宋離月乍聞自己這個新鮮滾燙的新名字,一時之間愣住了。
還能再隨意,再敷衍一點嗎?
即使這個名字是你清光太子親賜的,也絲毫不能粉飾這極其敷衍的程度。
她宋離月如花似玉,就配不上清光太子略微動動腦子起個像樣的名字嗎?
不配嗎!
哪里不配!
慕邑似乎并不在意,眼神若有似無地落在宋離月的身上,好脾氣地笑道,“無妨。難怪前幾次見面,沒有聽到宋公子說話。”
聽聽人家慕邑,即使自己一見到他想挽袖子揍人,可不得不承認人家表面功夫真的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