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來就生得貌美,此時刻意妝扮之下,宋離月更是恍若仙人。
膚白勝雪,烏發如瀑,細眉美目,清麗絕艷,發髻高高挽起,脖頸修長。
蓮布輕移,河面染著水汽的風細細地吹拂過來,身上的衣裙被這細細微微的風兒吹起,仿若春日里那嬌美若霞的花枝輕擺。偏就是這樣溫婉清麗的女子,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中,卻有著淡淡的桀驁和疏冷。
一時之間,柔美和桀驁并存,整個人仿若那天山之上的雪蓮,桀驁孤立,睥睨眾生,令人憐惜愛慕卻不敢生任何的褻瀆之心。
佳人如玉,溫潤絕色。
或許是因為病著,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出柔弱之態。畢竟昨天人來的時候還發著低燒,要不是人生著病,手底的人也不可能輕易得手。
曹媽媽露出滿意的笑,這個丫頭果然知道男人最想要的什么。
這般嬌柔之態,即便是心硬如鐵,閱美無數的她都不禁心生憐惜,更何況放松戒備,只為尋樂開心的男子。
宋離月是按照慕邑的喜好裝扮自己的。
慕邑尤其喜歡嬌柔的女子,當然了他喜好此等溫婉女子,并非是他好賢妻良母這種類型。而是他喜歡被需要,被依賴的那種感覺。
這,也是不自信的表現。
身子不舒服,宋離月也就一臉嬌弱地讓小丫鬟扶著自己慢慢悠悠地往這船上最精致的一間房走去。
推門而入,宋離月一眼就瞧見了那個慕邑的貼身侍衛一臉嚴肅地杵在那里,他的身后是白色的及地帳幔,影影綽綽可以瞧見里面有個人影。
“站住!”
那侍衛繃著一張臉,看向兩人。
宋離月執著一個絹扇,輕輕地遮住臉,并未出聲。身邊的小丫鬟是曹媽媽的得力助手,笑著說話,“這位爺,貴人點名要的人,曹媽媽讓奴婢給送過來。”
那侍衛自然認識這個小丫鬟,方才主子進來的時候,她一直都跟在那個曹媽媽的身邊,聞言,也就點點頭,抬手指了指宋離月,“你,拿掉扇子。”
真的是很謹慎啊。
宋離月自然沒有依他所言拿掉扇子,而是捏著輕輕柔柔的嗓音說道,“奴家卻扇一次,需黃金百兩,尊駕真的要看?”
輕柔中帶著些許傲慢,嬌嗔一般的語氣說著無禮的話,卻是讓人發不出脾氣來。
之所以宋離月能拿捏得如此得心應手,真的要感謝自己家里那一大堆話本子。爹爹常說看那些東西看多了,腦子會壞掉,如今看來那些話本子卻是救命防身之良方,防身的安全指南。
果不其然,話音一落,宋離月就瞧見那隨風輕擺的及地帳幔后的人影忽地一動,人竟然站起身來,緩緩走了過來。
“風衾……”
那人站在帳幔之后,停住了腳步,隨即響起一道沉沉的男聲。
果然是慕邑!
聽到熟悉無比的聲音,宋離月的嘴角浮出冷笑。
你好啊,俞親王,咱倆要當面交手了呢。
那晚玉亭臺一戰,慕邑的一舉一動已經在她的腦海中重復過無數遍。
……勝了它,我放你走。
……阿澈……又乖又聽話,我有些舍不得還給你了。
……所以,今晚,宋姑娘還是把命留在這里吧。會破我鐵皮人的你,不應該和我同時存在。
……將其斬殺,不留活口!
俞親王,你的話,我都記著呢。我宋離月睚眥必報,你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會很不好過了。
那個叫風衾的侍衛,在慕邑出聲的瞬間,他立即抱拳躬身,“是,主子。”
“你,過來!”
慕邑再次出聲,慵懶而又隨意的聲音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