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鬢旁一沉,一只溫熱的大手撫上她的鬢發。
擦了一半的眼淚也顧不上擦了,宋離月抓住一切時機道歉,“慕公子,我不是故意要打你,我是……我是……”
我哪里不是故意要揍你啊,我就是故意要揍你的,我以為你要占我便宜,我才先下手為強。
溫熱的指腹擦去她臉上滑落的淚水,慕邑一臉無奈地看著她,“明明是你打了我,你倒是哭上了,這是不是就叫惡人先告狀,嗯?”
看著他臉上的手指印,宋離月哪里好意思接話。
“一直盼著你不要那么生疏地喚我慕公子,而是直呼我的名字,卻不想是在這種情況下……”慕邑挑挑眉,嘆道,“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被當作登徒子,也是第一次被誤認是行徑孟浪,而被打耳光。”
用腳趾甲也能想得到啊,你是七珠親王啊,上趕子對你示好,想做俞親王王妃之人猶如過江之鯽,不勝枚舉,摩肩接踵,揮汗如雨的……
你老人家不經意掉根頭發絲,別人也能寫出纏綿悱惻的情詩來,幽幽待君來,當然恨不得你越是親近越好。
誰敢打你耳光啊,除非腦子不好使的……
呃……
自認腦子不好使的宋離月眨眨眼,很是心虛地沒敢說話,又把腦袋縮了縮。
雖然不好使,但還是待在脖子上比較好。
“沒想到平時看你文文靜靜的,打起來人可是絲毫不手軟啊……”慕邑忽一笑,“嗆人的小辣椒!”
見她又羞又惱,慕邑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伸手揉了揉她的發,就站起身來。
“你要去哪里?”
宋離月忙出聲問道。
慕邑看了看她的腳,“我去拿些冰塊過來,給你敷著,你的腳腫得厲害。”
宋離月扭扭捏捏,“你不要出去,讓丫鬟小廝送過來就好了。”
說著,瞧見慕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她一嘆,“你……你還是別出去了,讓你手底下的人看到你臉上的巴掌印,像什么樣啊……”
要不是她揍的,隨便他怎么著,可滿莊園的人可是看著他倆一起進屋的。
慕邑終于是笑出聲了,“幽鴳,你知道打了南越皇子,是要治什么罪嗎?”
宋離月不吭聲。
肯定不會是賞一座大房子。
“辱皇室,等同謀逆,處死,滅族……”慕邑一字一句,說得極緩極慢。
宋離月嚇得縮了縮脖子。
真是不公平啊,牙齒和嘴唇還打架呢,她只是小小地不小心打了他一下而已矣,這就要被處死滅族啊。
在凌白山的山腳下,她可是經常看到兩個人互毆的。這皇室的人,也和普通老百姓一樣,沒什么特殊之處啊,怎么命不但金貴了,就連說一下,罵一下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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