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離月一張口的時候,一個比方才還要精彩百倍的大噴嚏奪聲而出。
不光是慕邑,就是宋離月本人都傻住了。
大煞風(fēng)景也就算了,主要是失了陣勢。
真是敗筆!
大大的敗筆!
慕邑這次可是毫不留情地笑出聲了,解下身上的披風(fēng)披到宋離月的身上,將她裹得緊緊的,“這里陰冷,你身子弱,我們出去說話。”
擦了擦鼻子,宋離月挪了挪自己裹在青汍夾襖里的腳,為難地囔著鼻子說道,“我沒有穿鞋。鞋子濕了,青汍回去給我拿鞋子去了……”
慕邑扶著她站起身,在她身前矮下身子,“來,我背著你……”
看著面前這個身量高挑的男子在自己面前矮下身子,把后背毫無保留地露在自己的眼前,宋離月的心里很受震撼。
第一個在她身前矮下身子,毫無戒備露出自己后背的人,是臨清。徐丞謹(jǐn)也背過她的,那天在王宮,她借著天熱耍賴,鬧著讓他背,他也就真的把她背了回去……
不管是臨清,還是徐丞謹(jǐn),或者是慕清光……
他們都是極其謹(jǐn)慎戒備之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把自己的弱點顯露在任何人面前。
可如今慕邑這個謹(jǐn)慎到連自己的臥房都設(shè)置了無數(shù)機(jī)關(guān)之人,就這樣坦坦蕩蕩把后背毫無保留地顯露在自己面前。
震驚的同時,宋離月又很是內(nèi)疚。
她,配不上他這樣的坦率和信任。
“幽鴳……”
慕邑又催促道。
說話間,男子微微側(cè)頭,整齊的發(fā)髻上束著的金冠折著太陽的耀眼的光芒,刺得宋離月眼前有些恍惚。
他每天都是束著整齊的發(fā)髻,從未見過他束著半披的發(fā)。他的頭發(fā)很稠密也很黑亮,若是他愿意梳著那半披的發(fā),肯定是個姿容卓絕,染著幾分動人顏色的俊朗男子。
可那個金冠上鑲嵌的七顆名貴的南珠,是他的一切,是他的全部。
宋離月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別別扭扭地說道,“我不讓別的男子背我,除非你愿意做我哥哥……”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跟我回凌白山,你就不再是南越的七珠親王慕邑,你以后就只會有一個身份。
就是我宋離月的兄長,我代爹爹給他認(rèn)了個如此出眾的兒子,他一定不會反對。
你長得好看,爹爹一定很喜歡你,正好我可以趁機(jī)和爹爹說說,不小心認(rèn)了宋立人一事。
到時候要是爹爹不高興,你一定要幫我說道,人之美丑,不能全依相貌來評判……
聽到宋離月的話,慕邑忽一淡笑,“情郎也可以是哥哥,幽鴳,你若是執(zhí)意這樣喊,我也不反對……”
等了一會,身后沒有絲毫的動靜,他無奈地退步,“……喊吧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