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很多的冤魂等著你呢……
“幽鴳,你不生氣?”慕邑緊張地看著宋離月,“她并非我迎娶進府的女子,我只是給了她一個活命的名分,我真的不是負心薄幸之人……”
忽然被這樣小心翼翼的慕邑逗得想笑,宋離月又不敢就這樣當面笑話他,隨即,把頭一埋,用身上蓋著的大氅遮住自己已經溢出笑意的半張臉。
慕邑見人一聲不吭,雙肩微動,更是心底慌亂,“幽鴳,我今日所言句句出自真心,你若是不信,我可發誓言……”
慕邑焦急的話,傳入耳中,宋離月想起話本子上一些好玩的場面。男子賭咒發誓時候的嘴臉應該都是一樣的,不知道南越這個冷面的親王會是如何的模樣。
宋離月慢慢從大氅后露出眼睛,偷偷地看著。
眉眼依舊,她試著從他臉上摒去和慕清光那一兩分的相似,重新打量著這個南越的七珠親王。
溫潤和凌厲這兩種氣質,矛盾而又和諧地出現在他身上。此時陽光明亮,他微側著臉,陽光斜斜照在他的臉上,冷肅褪去,眉眼溫和,端的是位溫潤如玉的公子。
他的臉上那想極力掩飾卻仍舊很是明顯的緊張和無措,讓他看起來更像……人……
是的,是人,和蕓蕓眾生毫無二致的一個人。
他不再是滿心仇恨的劍身嗡鳴的嗜血利劍,也不是權勢熏天仍舊如履薄冰的七珠親王,他只是沒有阿娘,渴望溫暖的一個人而已。
一瞬間,宋離月的目光就溫柔了下來,眸光微動,落在慕邑那漾著柔波的桃花眼上,眉眼低垂,睫毛卷翹……
嘖嘖嘖,這個慕邑相貌是無可挑剔,不需要再做任何贅述的俊美。那個蘇虞近在樓臺竟然沒有想著先得月,真是暴殄天物啊。
想到蘇虞那個倒霉催的,宋離月就不由得想念叨幾句。
事情被她辦成那個樣子,損兵折將,聽說慕邑因為此事,還被南越王狠狠斥責一番。雖然沒有表面上沒有明顯證據證明此事和慕邑有關,可那個領著玄鐵皮人的那個神神叨叨的老頭,確實是慕邑的人。
一個馭下不嚴,已經是南越王能掌控最輕的處罰。
如此結果,慕邑還盡力護住蘇虞一命,已經算的上仁至義盡的。可如今看來,這個蘇虞是連這最后一份依靠被自己活生生作沒了。
慕邑是何等的眼神敏銳,剛一接觸到宋離月的眼睛,他就看出了端倪。
“你是在……笑?”
慕邑一臉不敢置信,他這邊緊張得要命,她竟然是在捉弄他!
心底一松,慕邑無奈地看著宋離月,“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敢捉弄我……”
宋離月終于掩不住嘴角的笑,笑出聲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想笑……”
心底一松,慕邑也跟著笑起來。
這次,是宋離月第一次見到他大笑的模樣。
眸底,眼角,俱是歡快輕松的笑意。
在那個破敗的冷宮時,在他阿娘身邊的時候,那個小小的他,應該也是這樣明媚地笑著。
這抹明媚,撐著那個清高孤傲的女子熬過最黑暗卑微的日子……
自己又胡思亂想了,剛回過神來,忽然身子一輕,宋離月嚇了一跳。
仰起臉就看到慕邑的臉,近在咫尺。
她心一下子懸了起來,“放我下來!”
慕邑大步走開,“不放!”
宋離月見他大步往內室走去,不由得心里焦急。
這個慕邑不會色心大起吧……
他的口味可真是獨特,只要是她狼狽的時候,他總是會有出人意表的表現。如此操作,可真是耐人尋味啊。
人已經被放在一處軟榻之上,宋離月萬分緊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