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宋離月正借口身子不舒服,窩在房間里看書。
恰好慕邑正是休沐,難得今日沒有俗事纏身,他坐在旁邊的小榻上研究珍瓏棋局。
室內靜謐,只有宋離月翻著書本嘩啦的聲響,慕邑乏了,一抬眼就看到對面的女子正捧著書,津津有味地看著。
宋離月本就秀雅動人,此時沐浴在陽光之中,身上仿佛鍍了一層明亮的光澤。整個人恍若絕世明珠,溫潤明媚,灼灼耀目。
他離得近,可以看得到她額頭的碎發,還有臉上細小的汗毛。
還沒有開臉,女子是要到大婚之日才會選兒女雙全之人為新嫁娘開臉。
眼前想象著她一身紅色嫁衣的模樣,慕邑的心底滿是抑制不住的歡喜和滿足。
她對自己一直很有距離感,但只要不是親昵的動作,她和他相處起來都還是很愉悅的。
沒關系,他可以等。
他已經等了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時日。她如今就在自己觸手可及之處,已經是求之不得之事。遠比曾經只存在夢幻之中,真實多了。
宋離月不經意瞥見慕邑正盯著她看,心頭一虛,忙把夾在書本里的話本子偷偷藏起來,義正言辭地瞪回去,“你看什么?”
慕邑好脾氣的一笑,“賞花……”
真不愧是兄弟倆,耍賴起來的神情還真是像啊。
對于慕邑的主動挑戰,宋離月現在沒有閑心去回應。她的全部心神都被方才那個話本子給勾去了。
不得不說,這南越的話本子就是比大黎的風趣好看啊。
就連插圖都十分精美,剛剛那一幕“嬌俏小姐后花園捕蝴蝶”,可是連小姐身上的嬌俏可愛都畫出來了。
嘖嘖嘖……
那粉頰,那玉手……
那個嬌俏小姐的手是怎么捏著那個蝴蝶來著,竟是非常的好看。
宋離月別扭地掰著自己的手指,想著方才的畫面,硬生生地學著。
一個人正忙活著,忽然瞧見那個總是跟在慕邑身邊的侍衛風衾走了過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不出個喜怒哀樂來。
他走到跟前,拱手行禮,“主子,清光太子殿下來了,以前在前廳用茶了。”
慕清光來了!
昨天還抽空念叨到他,人這就來了,還真是經不住念叨啊。
這個傻子終于找到這里了啊,可,他發現自己以這樣的身份賴在俞親王府,會不會直接拆她的臺。那個家伙發起瘋來,可是沒遮沒攔的……
宋離月一聽,一喜之后,又瞬間縮了縮腦袋。
要是讓慕清光知道如今她在這俞親王府是何等身份,非一跳起腳來罵她。再說,他這個告狀精,他知道了,徐丞謹那個小別扭肯定也知道了。
媽呀,那個小別扭生起氣來,她搞不定的啊!
正要裝頭疼頭暈,忽然又聽風衾說道,“清光太子帶了薛醫者過來,說是為小姐看傷。”
宋離月頓時目瞪口呆。
看傷是假,是來一驗真偽是真的吧。
宋離月嚇得一把薅住慕邑的袖子,倉皇地搖頭拒絕,“慕……慕邑,我不要見外人,我不要去……”
可憐巴巴的模樣,確實讓慕邑很是心疼,他伸手撫了撫她的頭,“幽鴳,這位清光太子一向與我不睦,今日他竟帶著醫者前來,定不會作偽。薛醫者治療外傷最是拿手,讓他看一看,也更安心。”
慕清光哪里是來給她看傷的,分明是來拆她的臺,取她的命的!
宋離月一臉苦相,“我不要去,我不要天天喝苦藥。”
如果可以,她可以撒嬌耍賴,無所不用其極,真的不能去見慕清光那個大嘴巴啊。
慕邑對她一直都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