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拽了個凳子坐下來,宋離月思考起正事起來。
這個幻境到底要如何才能出的去啊,是等著自己陷入絕境走投無路?還是觸動什么機關九死一生?亦或者是大殺四方,成為一方霸主……
左思右想也沒個頭緒,宋離月很是頭疼。
隨手拿書案上的折子翻了翻,還沒有看清上面的字跡,忽然脖頸處一涼。
宋離月無奈地看著再次橫在自己脖頸處的長劍,“又來這招?你又舍不得殺,我也不怕……”
伸出手指小心地按在劍身上,輕輕推了推,“收起來吧,阿謹相公。”
身旁之人的手一抖,沒有溫度的寒涼聲音響起,“阿謹相公?所指何人?”
宋離月輕笑不語。
自從和徐丞謹相識以來,不管是一開始的戒備防范,再到后來的情愫暗生,還是最后的深情款款,他一直待她都是溫和有禮,只是后來有些跑偏了,有些悶騷,哼哼唧唧的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這次陷入幻境,宋離月這才知道自己原來擔憂害怕的是徐丞謹對自己視若路人。
可看著眼前這個一臉迷茫,冷酷無情板著臉的徐丞謹,她竟然是滿心的歡欣。
這里不是自己的幻境嗎?
所有的一切應該都會隨著自己的心境而有所變化。
所以說方才那些所謂的什么人間地獄,兩軍對壘,慘敗慘勝的場景,都只是假的。如此一想,心里舒服了許多。
眼前這個冰冷無情的男子,雖然也是假的,可看得見摸得著,勝過望梅止渴,畫餅充饑。
宋離月轉臉看著面前執劍的男子。
他已經換掉了身上那厚重的盔甲,一身暗青色的勁裝,身形挺拔,長身玉立,當真是風華絕代的禍害模樣。
“阿謹相公……是我的心上人啊……”宋離月推開他的手,臉上浮出人畜無害的笑,走到徐丞謹的面前,貪戀地看著他俊美無儔的面容,“徐丞謹,好久不見,你想不想我?”
剛說完,肩頭一振,人就被一柄長劍拍開。
好在沒有運上內息,人被力道拍得退后幾步,并沒有受傷。
伸手撫上有些疼的肩頭,宋離月詫異地看著徐丞謹。
“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兩軍對壘的前陣?”徐丞謹冷聲問道,“你一身黑衣,行蹤古怪……”
這個視若路人,真是夠徹底的。
他越是正經,她就越是想捉弄他。
撫著自己有些酸麻的肩頭,宋離月反問道,“是你挾持的我,你不知道我是何人,為何你要挾持我?”
徐丞謹被說得一頭迷霧。
對面的女子是姓甚名誰,自己為何會用她來要挾,又為何將人帶回來……
這些一切的一切,他自己全都不知道。
宋離月看著他迷蒙的樣子,又是想笑。
他當然不知道,自然是因為他的所有思維和性情全都和現實中的完全不一樣,等于是自己在幻境之中杜撰出來的新的人物。
爹爹和徐寧淵還記得,是因為他們沒變,自己所希望的,只是讓他們都活著。
只有這個小別扭……
看到這樣的徐丞謹,宋離月忽然不急著出幻境了。
自己闖入迷陣,沒有觸動任何機關,如果沒人親自入陣查看,無人知曉她已經入陣。且她如今身處迷陣,不能親自闖出去,任何人近前來,都會進入她的幻境之中。
這個陣法卻是厲害啊,一旦有人闖入幻境,不需要任何人出手。如若是本尊沒本事闖不出去,就算是把自己交代在這里了。
“你是對寧淵很重要的一個人……”徐丞謹看著她,想了想說道,“我挾持你,是情勢危急,不得已而為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