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慕邑覆在手上阻止她取血的手,宋離月緩緩說道,“把這些摻在你喝的藥里面,最多一個月你身上的毒也就解得差不多了。當然了,你要是想快一些,可以全部都用我的血……”
“幽鴳!”
慕邑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出言喝止她再繼續說下去。
望著那處還在流著血的傷處,他眼圈微紅,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來,立即拿過隨身帶著的一方淺灰色的手帕覆在宋離月手腕處的傷口上,然后死死得按住。
“我……去叫醫者……”
他沒敢抬頭看宋離月,可宋離月已經聽到慕邑話語的顫抖,她伸手攥著他的袖子,“不用了,一會就好了。小傷口而已……”
宋離月的衣袖方才已經被她胡亂卷起,露出的半截手臂上滿是劃傷的傷痕,新舊不一,應該是用過去疤痕的藥了,有的已經淡去,幾乎和白皙的肌膚相近。
這般看著,還很是觸目驚心。
慕邑這次沒有守禮地挪開視線,而是怔怔看著女子手臂上那些一條一條的新舊交錯的傷痕,低聲說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第一個愿意這樣舍命相救的人,可你卻是除了我母妃第一個愿意這般舍命待我之人。”
他緩緩抬起頭來,眼睛通紅,像是狠狠哭過,又像是想要狠狠哭一場。
靜默須臾,男子俊逸的面容上浮出一抹淺淺的笑來,“宋離月,我,此生無憾了……”
傾盡心頭之血的癡纏愛戀似乎是從唇齒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還沒有來得及細細品味,就立即消散在相對的視線里。
宋離月被他這突然的連名帶姓一喊,心里頭有些不自在。她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臂,“慕邑,你不必如此,你知道的,我這樣做,不是單純為了你……”
慕邑淺笑,點點頭,“我不需要知道你的理由,為了阿澈也好,可憐我也好,我的話仍舊不會變,你我成親之后,我就會把阿澈還給你。”
蒼白的面容上染著淡淡的笑,他的神情無比的愉悅,病色都褪去了幾分,“幽鴳,你愿意這般,我很高興……”
見他故意曲解,宋離月有些氣惱。
說的比唱的好聽,她只是想見一見阿澈,這個小小的要求,他可是一直都沒有同意。
慕邑讀懂宋離月的情緒,他很是無奈地一嘆,“我這般小心,不是不信你方才之言,而是……”
說到這里,慕邑話頭一頓,留意著宋離月的神情,“……徐丞謹要來了……”
是的,大黎的新主在得知他王后座上那道圣旨里指定的王后,已經快要搖身一變成為他俞親王的王妃了,哪里還能坐的住。
只不過,這次南越一行,佳人,他注定是帶不走了。
他的命,也要留在南越。
宋離月似乎被慕邑的話說得有點迷糊,遲疑了一下,“你說的徐丞謹……是誰?和我有什么關系?”
心底竊喜,慕邑求證一般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記得了?”
宋離月惶惶然搖搖頭,“……我認識的?”
慕邑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看,似是在分辨她可有半點虛假。
那個幻陣竟然這般厲害,不管多么的刻骨銘心,殺了記憶中的那個人,原來可以忘記得這般徹底。
心頭一動,慕邑沖宋離月搖搖頭,“不認識,幽鴳怎么會認識他呢,是我錯言……”
拉著她的手坐下,細細地給她處理手腕處的傷口,他無意般地提醒道,“以后要是有人自稱是徐丞謹,接近你,你一定要多加防備。”
徐丞謹?
這個名字怎么聽起來即熟悉又陌生,真是奇奇怪怪的感覺。
宋離月不解,“為什么?我不認識他,他為什么接近我?”
傳來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