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午后,陽光正好,剛陪完陳夫人的宋離月帶著青汍慢悠悠地往回走著,剛轉(zhuǎn)到回廊處正好迎上陳氏父子和……那位臨清師叔祖……
這個輩分……真是讓宋離月頭疼,活生生被占了便宜,還不能言語。
見到宋離月主仆二人,對面三人頓住腳步,齊齊看了過來,躲是躲不掉了,宋離月只好文文靜靜地捏著小碎步走上前行禮,細(xì)聲細(xì)氣地說道,“絮婂見過父親兄長,見過……師叔祖……”
徐丞謹(jǐn)聽她把師叔祖這三個字說得跟個燙嘴的山芋一般,唇角弧度微微上揚(yáng)。
不敢放肆,宋離月在心里早就把徐丞謹(jǐn)從頭到腳用意念凌遲了好幾遍。
在外面裝的可真是像啊,別說和她說話了,就連眼睛都很少往她身上瞟,正經(jīng)得不能再正經(jīng)了,那副清冷寡情的模樣,旁人多看他一眼,簡直就是褻瀆。
虛偽!
有本事晚上爬窗戶的時候,你也這般不食人間煙火啊。自己竟然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自己都沒有想到。
“妹妹這是要回去?”
陳訾豫很是和氣地開口招呼著。
宋離月點頭,說道,“陪著母親說來一會了話,我見母親有些乏了,就扶她回去歇著了,左右無事也就準(zhǔn)備回去。”
她抬步走到陳訾豫面前,從袖袋里掏出一張紙,大大方方遞了過去,“兄長,這是母親讓我給你的,估計又是什么甜蜜果餞的配方啊。你再做,可要多放點糖。上次做的那個酸梅蜜餞就是糖放得少,母親都說太酸了……”
其實那張紙上畫著的是宋離月專門為陳訾豫量身打造的鏈子錘圖形。
重量,大小,長短,宋離月可是查閱不少資料畫廢了好多圖紙才確定下來的。
鏈子錘是軟錘地方一種,錘形如小瓜,鏈尾有環(huán),可以套于手中,比陳訾豫以前喜歡的雙流星更適合此時身形瘦弱的他。
這些,是宋離月的謝禮。
本來她一早就有打算帶徐文澈來南越國,去尋找爹爹那本沒有封面的書上提到的什么奉明島。前段時間,她無意間和陳訾豫談起南越的一些奇聞軼事,順便就問了一下。
還別說,這個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陳府大公子當(dāng)真不是瞎子聾子,不但錦寧城的大小事瞞不過他,就連南越一些偏遠(yuǎn)地方的的風(fēng)土人情地理環(huán)境,他竟然也都是知曉的。
雖然沒有親身去體驗查探,可多少知道一些總是有用的。
說實話,這位將門的文弱公子,如若是胸懷大志,野心勃勃,絕絕對對會是個很難對付的主。好在并非人人都愛慕權(quán)勢富貴,這位陳大公子的性子也多是隨了他的母親,溫和無爭,就是被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束縛得太厲害,少了點灑脫和沖勁。
自從上次兩人把話攤開來說,相處這段時間之后,感覺彼此親近了許多。
宋離月自小一個人長大,突然這個假的兄長變得真關(guān)心她,她竟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上次她提及那個島上的怪魚,陳訾豫真的就放到了心上,不但派人親自去,還真的捉到了那種怪魚。取了魚膽,用了特殊的方式保存著,送到宋離月手里的時候都還是新鮮的。
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是用了心的,宋離月很是感動。所以,這個鏈子錘,宋離月也是花了心思的。
陳訾豫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勇氣。有可能的話,她很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捏著手里那薄薄的圖紙,陳訾豫神色微一恍惚。看懂宋離月的意思,他也就沒有打開,徑自塞到袖袋里,順著她的話說道,“妹妹放心,備好材料,我一定讓妹妹先過目。”
宋離月聽到這句話,心里很是滿意,臉上掛著笑,“好。”
兩人相視,俱是會心一笑。
忽然,旁邊的人身形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