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歸來,心病自然全消了的宋離月很是神采奕奕,她含笑沖陳訾豫拱手,“兄長,多謝!”
陳訾豫看著面前容顏煥發的宋離月,往常嚴謹冷肅的面容上也恍若拂過一律春風,“勸服母親隨我出府,你已經幫了我大忙了。待塵埃落定,我會接上妹妹,離開南越。這次能幫上忙,算是我還你的情?!?
陳訾豫所指的塵埃落定,無非就是她出嫁那日的金蟬脫殼。身邊有個醋壇子成了精的,宋離月忙打著哈哈,避而不談,只是曲起胳膊肘捅了捅醋壇子精。
徐丞謹也抬手客氣地道謝,“多謝……”
就兩個字啊,似乎太簡單了些,為表誠意,宋離月忙出言補充道,“你師叔祖是說非常感謝你的周到安排,如若他日,你想造你爹的反,你師叔祖可以出面……”
對于陳訾豫來說,徐丞謹是實打實一點水分都沒有摻的師叔祖,他是躲不掉這個輩分的,只是,這怎么聽著,都像是宋離月這個“妹妹”在占他的便宜。
陳訾豫看著她沒說話,世家公子的風范要求他做到“長輩”訓話的時候,再難熬也要神情自若,巋然不動。
春日的風,已經帶上了暖意。
今日的宋離月換掉了她平日里那些世家小姐的裝扮,一身紅色鑲邊的黑色束袖勁裝,一頭長可及腰的青絲高高束起,發絲垂下,漾在身后,顯得身形纖弱,腰肢也更是纖細。繁復發髻,精致妝容堆出來的雍容嫻雅褪去,眉眼靈動,一顰一笑俱是靈氣十足。
這樣的她,應該就是她真實的模樣。
陳訾豫嘴角的笑意蔓延開來,“當真?”
迎著陳訾豫的視線,宋離月很是認真地說道,“我這個妹妹是假的,你這個師叔祖可是貨真價實的。”
見她打趣起來沒個完了,陳訾豫一笑,不緩不急地說道,“我是在想,你若是和師叔祖成親以后,我該怎么稱呼你……”
徐丞謹看著面前的女子,仍舊沒說話,眸中染上笑意。
陳訾豫想打趣她,那他的算盤可就打錯了。
果然,宋離月一點羞澀也無,搖頭晃腦地算了算,“他是你的師叔祖,我就是你的師叔祖……祖……”
還別說,真的挺難稱呼的,一下子輩分上來了,暈暈乎乎的。
左右也是掰扯不清楚,宋離月很是開明地揮手道,“算了,要不然陳訾豫你就真的做我兄長,咱們各叫各的……”
聽著宋離月這三兩句就要認哥哥,徐丞謹隱隱覺得自己地位很危險,伸手扯住人,“離月,不要鬧。”
宋離月笑瞇瞇地看著身邊亦是一身利落勁裝裝扮的徐丞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很是乖巧地點頭,“好啊,我聽你的話?!?
見他神色微微羞赧,宋離月又是一笑,“師叔祖放心,我這位掛名兄長早就看透你對我別有企圖,被你真情實意感動到,所以愿意這般相助?!?
難得見她這般活潑,倒是恢復了幾分原先初到康親王府的俏皮模樣,徐丞謹很是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額頭,“知道就好,那等會入陣,你要乖一些,聽我的話?!?
陳訾豫看著面前這一幕,心里有些溫暖。
這樣的相處,應該就是幸福最好的樣子吧。
同進同退,不論福禍。
陳絮婂不在府中,不僅僅要瞞住府里的人,免得有人通風報信告訴俞親王府,還要安撫住每天不見女兒就會念叨無數遍的陳夫人。
至于青汍,宋離月一早就鬧著要泡藥浴,青汍忙前忙后張羅了半天。估摸著在幻陣里磨磨蹭蹭的,兩三個時辰應該是夠了的,就辛苦吸了迷藥的青汍多泡一會了。
時間緊迫,話不多說,所有一切安排妥當,徐丞謹就開始布陣。
宋離月要先入陣,然后徐丞謹再以闖入者的身份出現。
這是宋離月第一次見到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