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綢帶,而是直接被一只大手牽住。
因?yàn)樗@一舉動(dòng),觀禮的賓客更是笑著喧鬧起來,四周像是一片沸騰的海洋。
宋離月很是安靜地看著那只大手,心里沒有多少起伏。
兩只手相握,她的唇角忽然浮上淺笑。
他,比她還要緊張,掌心竟然有汗。
沒有抗拒,任由慕邑牽著她的手,慢慢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頭上的紅色蓋頭遮住了所有的方向,宋離月沒有亂看,安靜地垂首看著自己繡著金絲銀線的鞋尖在裙擺處時(shí)隱時(shí)現(xiàn)。
南越的嫁衣很是鮮艷華麗,不同于大黎的上裳下裙,宋離月身上這件嫁衣是一套束身的袍裙,因?yàn)樘鞖夂洌饷嬲种患t色的坎肩,通體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華麗。
嫁衣自然是俞親王府送到陳府的,饒是陳夫人見多識(shí)廣,還是被這件華麗精美的嫁衣驚到了。
“父王和王后親臨,等一會(huì)禮儀會(huì)很繁瑣,你只管跟著我做,不必緊張……”慕邑很是貼心地在她耳邊輕聲低語。
宋離月沒有說話。
徐丞謹(jǐn),不管你身在何處,按照話本子的劇情來看,這估計(jì)是你唯一一次翻身的機(jī)會(huì)了。再不出現(xiàn),我可真的要和慕邑行禮了。慕邑要是成了我掛名的夫君,我第一件事就是殺入大黎王宮,將你打得一個(gè)月不能臨朝。
沒有喜娘和丫鬟隨侍在身邊,宋離月跟在慕邑的身邊亦步亦趨。
見他停下了腳步,她也跟著停下來。然后就聽到一道陡然拔尖的聲音響起,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喧囂和熱鬧。
“吉時(shí)到!新人行禮!”
隨著這道拔尖的聲音,脈息內(nèi)的金針躁動(dòng),宋離月感覺到自己不由自主想聽從這道聲音的命令。
慕邑和宋離月并肩站在一起,依著那道“一拜天地”齊齊下拜。
第二拜自然是要跪拜父母了。
宋離月的手肘處一緊,慕邑伸手過來扶著她往一邊走了兩步,他率先跪了下來,“今日兒臣大婚,父王母后親臨,是兒臣無盡的榮寵,今,兒臣攜新婦跪謝大恩。”
宋離月沒有見過南越王,頭上遮著蓋頭,她安靜地聽著他的聲音響起。
“今日你成親,父王很是欣慰,望你夫妻二人婚后夫妻和睦,恩愛白頭,早生貴子,為慕家傳宗接代。”
不是很粗獷的聲音,反而有著幾分力不從心。
南越王身子一向不甚強(qiáng)壯,隔三差五都會(huì)生個(gè)病,這也是醫(yī)術(shù)明顯高于醫(yī)者的南越王后,數(shù)年盛寵不衰的原因之一。
南越王的聲音傳入耳中莫名有些熟悉,宋離月卻是記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聽過,上次進(jìn)宮的時(shí)候,也只是在南越王后那里聽她說了一些西陵那邊的事情,并沒有去拜見南越王。
對(duì)了,這個(gè)南越王后是自己的親姨母,也是慕清光的親娘。她應(yīng)該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陳府大小姐,為何不加以阻止?難道慕清光始終都瞞著她,或者說西陵那邊真的不在乎圣女所選之人是誰?
……
滿腦袋都是理不清的思緒,宋離月垂著頭,精致的妝容也掩不住滿臉的愁緒。
見宋離月還是站得筆直,慕邑對(duì)著南越王和王后施了一禮,才站起身來,扶著她,“王妃,我扶著你……”
宋離月沒有動(dòng),仍舊是安靜地站著,像是在等著什么。
滿堂的喧嘩和熱鬧,滿室的喜慶歡欣,觸目所及的張燈結(jié)彩,觸耳所聞的歡聲笑語……這些似乎都和這個(gè)新嫁娘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即使她的身上穿著喜服,頭上還遮著鴛鴦交頸的紅色蓋頭……
她安靜地站在那里,卻是站出了幾分遺世獨(dú)立的味道。
“幽鴳?”
慕邑看著宋離月,疑惑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