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宋離月起得很早,風寒已經好一些了,除了還有些鼻塞,別的癥狀都算是好了。
她起來的時候,慕邑還在睡著。
宋離月看了看趁他熟睡之中自己刺入的金針,微微一嘆。
慕邑,如果不是我的血,還有我的金針刺穴,估計你連今天都難熬得過去……
隨便弄了點飯吃,宋離月開始收拾東西,慕邑洗好碗筷回來的時候,見到宋離月正把昨天采來的草藥一股腦全都塞到包袱里,他不解地問道,“幽鴳,你要做什么?”
本來就沒有什么好收拾的,三兩下收拾妥當之后,宋離月轉臉看著慕邑說道,“你不是說阿澈今天就回來了嗎?等阿澈回來之后,我們就出發,今天就走。”
慕邑一愣,“去哪里?”
宋離月已經換上了昨天剛縫制好的衣裙,兩個袖子因為慕邑裁剪的時候手抖,一個袖子明顯瘦了一些,有些不舒服,宋離月伸手扯了扯,“回凌白山啊。”
聞言,慕邑看著她,目光復雜,似是斟酌語言,唇角浮起的淡笑有些生硬,“幽鴳,昨晚我不是和你都說清楚了么……”
“我不想聽到拒絕的話,我已經決定了,你就不必多說。”再開口,語氣中帶著些許賭氣的意味,宋離月抬眼看他,執拗地說道,“既然當初你不想我插手,就不應該讓風衾去找我。我知道了,你又讓我坐視不理,我做不到。”
慕邑啞然,他垂眸不語,不想解釋,也不想再多說。
那晚他看到突然出現的她時的驚訝,宋離月怎會不知道。胡攪蠻纏就胡攪蠻纏了,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爹爹不是常說嗎,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砍。
把剛收拾好的包袱扔到他懷里,宋離月催促道,“背著,我們去南邊那座山峰。”
昨天去后山的時候,宋離月已經注意到了,南邊那座山峰山勢平緩,居高臨下,如果風衾真的把阿澈帶來了,她也能一眼就能看到。她來南越就是為了救阿澈,如今阿澈回來了,她自然是要回去的。
至于其他的……
徐丞謹如今已經亮出身份,所有的事情應該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救下慕邑,不管他高不高興,樂不樂意,她都得這樣做。
慕邑見宋離月轉身走開的時候,默默把手里剛收到的消息丟到旁邊的火盆里,看著那上等的海紋紙化作灰燼,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
一切,都要結束了。
南越真的是人間天堂啊,難怪徐丞謹一改以往大黎和南越那模棱兩可的關系,這一趟回去之后,南越應該就會徹徹底底成為大黎一個乖巧聽話的糧倉。
這些都不是她該操心的,宋離月長長吁出一口氣,轉身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一直心不在焉的慕邑,催促道,“慕邑,你快點啊,前面有塊草地,我們去坐一會。”
慕邑應了一聲,收回心神,沖她點頭。
兩人坐下來歇腳,宋離月挽起袖子,跑到旁邊的小水潭邊洗了洗手。
慕邑見到她挽起袖子,忽然想起今天宋離月沒有給他熬藥。
憶起昨晚兩人的爭吵,他的雙眉蹙起,那碗藥,最后他還是喝下了。目光落在那抹纖細的身影上,慕邑心頭一陣刺痛,算了,就當是安她的心了……
“慕邑,你怎么一副沒精神的樣子?”宋離月蹲在溪邊洗了洗臉,抹了一把想冒汗的額頭,才起身回來。她走到慕邑身邊,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把了一會脈,沒察覺出異樣,她問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慕邑默默收回手,迎著她探尋的目光,很平靜地搖了搖頭,“沒有。”
宋離月打量著他的臉色,奈何對方道行太深,她竟是看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趁其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