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邑我一定要救下?!?
說起這個沉重的話題,宋離月頓了頓,“他真心實意待我,我卻為了救阿澈存心欺瞞利用。他如今窮途末路,我不能坐視不理……”
慕清光看著宋離月,為難地說道,“離月,這件事很復雜,你還是不要摻和進來。我們并非要對大哥如何……”
并非如何……
宋離月轉臉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慕邑,又看向慕清光,“他已經走投無路了,你們這樣做和趕盡殺絕又有何區(qū)別?!?
“哈哈哈……”
身后忽然傳來低低的嘲笑聲,宋離月回頭看向慕邑。
有了些力氣,他慢慢站起身來,走到宋離月一旁,蒼白無血的臉上露出笑容,“今日有人一力護我,我慕邑也不算是枉來人世一場。”
他笑起來,蒼白的面容恢復了往日里的俊朗,忽揚聲說道,“父王,當年我母妃的死,你可有愧疚之心?”
南越王沒有言語,目光直直地看著自己這個兒子。
目光掃視眾人,慕邑輕咳幾聲,似是嗤笑,“初初執(zhí)掌南越王權之時,先王后母祖勢力龐大,當初如何扶持你,也就如何掣肘你。你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了先王后,我母妃給你背了黑鍋。這些年,你惡疾纏身,到底有沒有后悔過?”
山風陣陣,寂靜無聲。
聽清此話之人,只有宋離月一人驚詫莫名。
原來慕邑的阿娘竟是因此獲罪,難怪慕邑阿娘在把兒子送出去之后,就尋了死路,即使沒有當年內監(jiān)侮辱之事,她也知道自己一輩子都出不去的。慕邑有個死在冷宮的阿娘,為何仍舊可以享七珠親王的尊榮,這也就說得通……
“我母妃已經逝去十數年,罪名仍舊沒有洗清,代罪之身的她連個妃陵都不能進?!蹦揭貨]有再看自己的父親,他的目光投向遠處的山峰,“我母妃的母家也被你悉數斬殺,我阿娘已死,阿爹又不喜我,我成了七珠親王又有何意思。父王,我是你的兒子。你既不喜歡我,何必又給我希望?”
南越王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長子,似乎要在那張俊朗的臉上尋找什么,“瑤語曾經和我說過,以后若是生了個兒子,只希望他做個閑散王爺,能夠遠離權勢的束縛。”
滿臉的病容,他仍舊站得筆直,“邑兒,你辜負了你阿娘的話?!?
瑤語,應該是慕邑阿娘的名字。
宋離月轉臉看向慕邑,見他臉色微變,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父王,母妃她……”
母妃她曾經真的如此說……
那這些年,我所作的一切,母妃,你是不是不喜歡啊……
山風很涼,南越王拿出帕子捂住嘴咳嗽著,稍緩才再次說道,“邑兒,你和母妃很不同,像我更多一些。你是我第一個孩子,我也是初次做父親,一邊掣肘你,一邊扶持你,清光不在的這幾年,你在我身邊,我親眼看著你一點一點長大,從那個聰明伶俐的孩童成長為一個有擔當的大人,可邑兒……與此同時,還有你對權勢日益膨脹的渴望……”
慕邑一笑,涼薄無比,“那我真是辜負了父王一片拳拳愛子之心了……”
看著自己的兒子,南越王沉聲道,“你是南越的皇子,是南越的子民,犯此大罪,我以律法家規(guī)罰你,你是否不服?”
慕邑看著他,緩緩搖頭,“父王搬出律法出來,我不敢不服。只是,這家法……我不服……”
南越王似乎是被氣著了,他臉色發(fā)白,呼吸急促,抬起顫抖不已的手,沖站在身后的人吩咐道,“來人,請俞親王回去!”
見那些人蠢蠢欲動,宋離月剛想挪動身形,護在慕邑身前,就被慕邑伸手拉住,他上前半步,寸步不讓,“父王,你忘記了,兒子早就不是什么俞親王了,兒子如今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