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不住徐丞謹這聲顫悠悠的質問,終于是輕笑出聲,宋離月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我又沒說不嫁給你。你是我自己挑的夫君,我自然舍不得……”
徐丞謹一時之間不明白她說的什么意思。
宋離月繼續說道,“我們成親之后,我回凌白山住,你呢,回去做你的圣上,得空了我去看你也行,你去看我也行,如何?”
聞言,徐丞謹的眉頭擰得更緊,“離月,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是上門女婿,還是被你養的外室?”
這無比哀怨的話一出口,宋離月本來還有幾分憂傷頓時一掃而光,她忙用手捂住嘴,強忍著不笑出聲。
徐丞謹這邊卻是無比的緊張,見宋離月垂著頭不表態,他更是著急,“我這都爬山涉水來找你了,你即使再生我的氣,也不能拿我們婚姻大事開玩笑。”
說著,他握住宋離月的手,“我已經把這個意思提前知會西陵圣女,她可是已經回了信……”
西陵圣女?
“你問她做什么?”宋離月驚訝地抬頭問道。
徐丞謹回答道,“父王母妃早逝,你的爹爹也不在人世,她如今是唯一健在的至親長輩,我要求娶與你,自然要和她說一聲。”
對于西陵圣女,宋離月的心情很是復雜。
自己恨了十幾年,那個所謂拋夫棄子負心離去的阿娘,竟只是爹爹一個人的臆想。
那個……她,讓自己回去,是因為下一任的圣女的懸空,還是因為她也想見一見十幾年未見的女兒……
問了就問了吧,宋離月懶懶地嗯了一聲,“那她……回了你什么?”
徐丞謹沉聲答道,“只說見面再談,許是想見一見我這個未來女婿配不配得上她的女兒吧。”
宋離月也是一嘆,終究是要見的。
爹爹以前的事情只是在那個幻境之中聽他說起過,只是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臆想,還是真的確有其事。還有那位自己從未見過面的生身父親……
趙景年,對的,他是叫這個名字。
南越王后說她的性子和這位爹爹很是相像,性情跳脫的他當年在西陵應當也有很多的趣事……
南越王后說的和幻境之中遇到爹爹時說得差不多,這個幻境真的如此奇妙?
想到幻境,眼前忽然閃現一張詭異至極的面容,宋離月打了個寒噤。
對了,詭面!
自己似乎總是擺脫不了他的控制,他千方百計想讓她回西陵去,就是想讓她把西陵攪個天翻地覆。瞅著他那個架勢,即使不是血海深仇,也是和西陵有著扯不清的關系。
這么多事情糾纏在一起,宋離月覺得去一趟西陵確實要提上日程,只是如今自己……
宋離月合上眼睛,微微吐出一口氣,“我們什么時候去西陵?”
徐丞謹見她神色不愉,頓了頓,“明天黃昏時分應該就能到西陵邊界了。”
宋離月一愣。
這么快!
徐丞謹攬住她的肩,“離月,你知不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你的。”
聽到聲音里還是滿滿的后怕,宋離月緊張地握緊拳頭,神情緊繃。
“你躺在一條小溪邊,眼睛里面滿是血紅,人不知道已經昏迷了多久……”如今想起來仍舊是心有余悸,徐丞謹一貫清冷的聲音都帶上幾絲顫音,“離月,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我晚去一天,你會如何。你渾身都是傷,不知道是不是墜跌的緣故,頭部受傷,我趕到的時候,血都已經凝固了,還有你的內息……”
其實不需要徐丞謹言明,宋離月已經清楚自己的情況,內息被壓制,筋脈仍舊陣陣刺痛。對于徐丞謹的描述,她沒有半點印象,想來應該是自己走火入魔之后的事情了……
自己的情況終于是到了最糟糕的地步,那塊奇怪的下腳料,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