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我倒是挺欣賞石九同學的,能保持求知的初心,這點很不錯。” 侯理事長一副教唆的口吻,神情淡雅,盡情表演著他的高貴。 他輕輕拿起桌上的水杯,很自然地旋開杯蓋,但卻又快速地旋上。 突然抬起臃腫的眼皮看著石九,臉上掛上了笑容,“石九同學,不如這樣好了……” 他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揮了揮手,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的氣勢,“你這首曲子就交給協會,由協會協調統籌。” “這樣的話……不管是高校還是民間組織,亦或是娛樂公司,都可以聚齊專業人才共同打造和改編這首曲子。” “我相信……” 他頓了頓,環顧了一下四周,聲音提高了八度,“以我們協會強大的組織能力,定能將曲子演繹的更加完美,讓這首曲子走出國門,名揚國外。” “石九同學,我們也將邀請你成為協會會員,共享殊榮,你看怎樣?” 他身體前傾,帶著一種施舍的眼神看向石九。 他無比確信,以他這種抑揚頓挫,深入淺出的把控人心的言語,有利益又有身份,這樣的條件有誰能拒絕? 更何況是一名只有十八歲年齡的大一新生,那還不是感激涕零。 “呵呵,人生天地一葉萍,利名役役三秋草。”石九呵呵一笑,毫不在意眾人復雜的眼神。 “隨侯之珠,貴為國寶,用之于彈,不如泥丸。” 石九依舊風輕云淡,不以為然,聲音空幽好似在鰲山時那次論道。 一介凡人而已,何來在他面前炫耀,真是井底之蛙,窺豹一斑。 “候理事長,我來時兩手空空,走時您給了我一個漂亮的裝飾品,拿出去讓人羨慕,但……與我何益?” 石九博覽群書,才思超群,對付這些屑小只是輕搖羽扇罷了。他淡淡地說道: “孫悟空求學于菩提老祖,菩提傳授技藝,悟空問,‘似這般可得長生么?’” “菩提老祖說,‘壁里安柱,窯頭土坯,水中撈月,不能長生!’” 悟空說,‘不學!不學!’” “呵呵,我難道連一只猴子也不如嗎?” “吞舟之魚,不游枝流;鴻鵠高飛,不集污池。” “名利易得,福終為禍。” “侯理事長,如果您也聽懂了這首曲子,我想您不會許我名利。” “若接受了這個名利,我將再也吹不出這首曲子了,因為我的心不純,情不真了,被路邊的鮮花所迷,而忘了腳下的路。” “忘了腳下的路,也就失去了自由的心。” “您說,我是所得?還是害己?” 石九說到這,看到嘴角不停抽搐的侯理事長,便不再多說。 端起一次性杯子,自顧自地喝起了水,方才還略溫的水現已冷卻。 但他的話如如一場又一場的秋雨,將場面一次又一次的披上寒霜,徹底將原本熱切的希望,高傲的心,如蚊蠅聞血般的貪念洗刷的蕩然無存。 場面再次陷入沉靜! 眾人無不側目,石九的泰然自若,才氣豪情,引經據典,信手而來,揮手而去。 試問!又有誰能有如此底蘊。 不得不佩服,不得不嘆息! 今天的石九就如昨日吹笛的他,同樣讓人驚異,同樣讓人折服。 石九環視了一下眾人,看著沉默的眾人,一時間覺得無趣,搖了搖頭,將視線落在了輔導員江輕柔身上。 “各位老師,關于曲子的事,我已經說清楚了,原曲不授權,但可以任意改變。” “我不要名利,我只想安靜學習。” “輔導員,如果沒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石九說完,揮了揮手,便站起身來自顧自地朝屋外走去。 石九根本不在乎什么身份和禮貌問題,真要較真起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