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明并不知道,虎頭這小家伙還想給自己寫信。
這會兒,他見鄺師傅睡下了,就回了自己的住處,往炕上一躺,也呼呼大睡起來。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他先去洗了把臉,又拿毛巾蘸著水,仔仔細細擦著紗布之外的頭和頭發。
唉!他都好幾天沒洗頭了,雖說每天都拿毛巾擦,但還是覺得自己臭烘烘的。
等明天他就去醫務室問問,看能不能把紗布給拆了。
王思明掏出手表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去國營飯店吧,時間還早,出去玩呢,時間又不夠,那他該干點啥呢?
“哎喲!咋把宋哥給忘了?”王思明正準備拍向自己腦袋的手,猛地拐了個彎兒,啪的一下拍在了大腿上。
昨天給大家帶杏,他直接就把那籃子杏放鉗工組了,宋哥肯定沒吃上呀!
王思明趕緊掏出一個大飯盒,裝滿杏,鎖好門,端著就朝小宋家走去。
說起來,他的房子和小宋家在同一排,只不過分布在大路的左右兩邊。
沒走一會兒,他就到了小宋家。
院門開著,他喊了一嗓子就慢慢往里走。
都走了好幾步了,也沒見有人出來,真奇怪!
就在這時,一陣男孩變聲期特有的嘶啞哭聲猛地傳了出來,還伴隨著小宋的怒吼:“我讓你天天不干好事兒!”
臥-槽!這不是小剛的聲音嗎?難不成昨晚他倆干的事兒暴露了?
王思明趕緊停下腳步,剛想轉身開溜,就見宋玲推門走了出來。
“哎?小王弟弟來了?不進屋,站在院子里聽戲呢?”宋玲瞄了他一眼,調侃道。
“啊?玲姐好!”王思明尷尬地笑了笑,這才跟著進了屋。
一進外屋地,宋剛那公鴨嗓的哭聲更大了。
“這是咋了啊?”王思明摸了摸被聲音刺-激到的耳朵,緩緩走進里屋。
“還能咋地?犯錯了唄!”宋玲雙手抱在胸前,悠哉地靠在門框上,看著里面。
“宋哥,我說在外面叫人咋沒人應呢,敢情是忙著揍剛子呀!”
王思明瞅了一眼眼淚鼻涕糊一臉的剛子,又看向一臉怒氣的小宋說道。
“嗐!小王來了?別提了,你都不知道剛子干了啥事兒!”
小宋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然后壓低聲音,“這小子居然給別人家門上潑糞!”
“啊?啊!確實有點不像話。”
王思明立馬轉頭看向剛子,眉毛挑了挑,用眼神詢問著:沒把我供出去吧?
剛子擦了一把鼻涕,朝他遞了個眼神:沒有,放心!
王思明皺著眉頭,怎么都想不通,這事兒咋就暴露了呢?
昨晚他和剛子可是做足了準備,根本不可能被發現啊!
“那個,宋哥,會不是誤會啊?”他說著,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
“啥誤會呀!作案工具都找著了!兩個糞桶,兩個糞勺啊!
今天一大早,那老韓家就在整個家屬院里罵開了。
我一看雜物棚里多出來的糞桶啥的,還有啥不明白的!”
小宋有些喪氣地坐在炕沿上,他怎么也沒想到弟弟會干出這種事。
啥?王思明瞬間轉頭看向剛子,那糞桶糞勺不是扔在老韓家院門口了嗎?
咋又給拿回來了?
剛子有點不好意思,那可是兩個新的桶和糞勺啊,扔那豈不是便宜了老韓家?
他可不就給拎回來了嘛!
“嘿!哥,我看你就是多余打剛子!就老韓家那婆子,成天碎嘴挑事兒,院里誰家不煩她呀?
就那些糞,都沒她的嘴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