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就到了第二天早上,王思明和鄺師傅在院門口會合。
昨晚不用照顧?quán)棊煾担跛济魉藗€好覺,鄺師傅今早看起來也是生龍活虎。
這兩人齊刷刷地背著雙手,挺直身板兒,動作一致地抬起左腳、放下右腳,不緊不慢地朝著機械廠走去。
鄺師傅一扭頭,瞅見王思明這副模樣,立馬就明白這小子在故意模仿自己,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
卻見這小子笑嘻嘻地朝自己眨眨眼,還躬身拜了拜。
鄺師傅心中那點小火氣瞬間就熄滅了,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就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他。
他卻不知道,王思明此刻正在心里狂笑不已。
“哇哈哈,果然有效!只要鄺師傅不好意思了,在路上就不會考我了!”
王思明背著的雙手偷偷比了個“V”字,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燦爛。
兩人緩緩走在街道的樹蔭下,誰都沒說話,但那氛圍就像徐徐的清風一般,舒緩又寧靜,仿佛時光都在這一刻放慢了腳步。
不時有自行車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清脆的車鈴聲“叮鈴鈴”地響起。
王思明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此時已經(jīng)7點鐘了。
手表?這可不是王思明系統(tǒng)出品的那些手表!
這塊手表是昨晚鄺師傅從他的書箱子里翻找出來,特意送給自己的!
說是為了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
當王思明被鄺師傅塞到手里這塊手表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一塊梅花手表,表殼散發(fā)著冷峻的光澤,泛黃的表盤沉淀著歲月的痕跡,一下子就把他吸引住了!
不過,這么貴重的手表,他哪能要呢?
可鄺師傅一臉嚴肅地說“長者賜不可辭”,最后又說什么“看你喜歡,借你戴戴總行吧”。
王思明這才咧開嘴,笑著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就這樣,在鄺師傅一塊手表的“攻勢”下,王思明的心防松動了一些,似乎不再那么排斥以后當老頭的徒弟了。
但到底要不要當,還得看老頭后續(xù)的表現(xiàn)了!
機械廠家屬院離工廠本就不遠,即使兩人走得慢悠悠的,也還是很快就到了廠門口。
王思明抬腳就往宿舍方向走,心里還盤算著等會兒吃頓大餐呢,結(jié)果卻被鄺師傅拽住了胳膊。
“你這孩子,往哪兒走呢,不吃飯了?跟著我!”老頭沒好氣地說道。
“哦。 ”王思明只好乖乖地跟著鄺師傅,又來到了一食堂,走進了那個熟悉的小單間。
“喲!鄺師傅,您來了!”
那個愛抖勺的小伙子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雖說不知道您今天來不來,可何師傅早就把早飯準備好了!我這就去端來!”
說完,抖勺哥兒就快步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就端著兩個大碗走了進來,放在了兩人面前。
王思明盯著眼前這一碗濃稠得像油茶面?或者麻醬的東西,有點不知所措,順手就從桌上拿起勺子伸進了碗里。
“停!不能攪拌!”坐在對面的鄺師傅趕緊攔住了他,“這是面茶!京城傳統(tǒng)小吃了!”
“嗯?”王思明一臉懵逼地看著鄺師傅。
他雖然去過京城好幾次,但還真沒咋吃過京城的特色小吃。
上次的炒肝沒吃過,這次的面茶也是頭一回見。
“還記著上次的炒肝吃法嗎?面茶也一樣,得溜邊兒吃!”
鄺師傅一邊說著,一邊一只手拿著碗,貼著碗邊轉(zhuǎn)著圈“吸溜”起來,臉上還露出陶醉的神情。
王思明:“......”
他看了看鄺師傅,又瞅了瞅手中的勺子,實在不想放棄這個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