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田啟文的回答,這次該輪到我吃驚了。
“你們是哪路人?關于黨項人當年的逃亡路線,之前有不少人也追查過。不過時過境遷,當年的那段歷史也堙滅了,即使知道又能怎樣?”
“我不是哪一路的,我是盜門的。”
“盜門?吳老二?”
這讓我更加更加震驚了,他居然知道吳老二的名號,而且他好像對盜門也有所了解。
“田叔,你認識吳老二?”
田啟文緩緩坐下身子,好像在回憶什么,半晌之后才開口說道:
“三十年前,那會還沒有改革開放,大饑荒又剛過去,許多人都吃不飽飯,這其中就包括我。
為了謀生,我離開了家鄉(xiāng)彭城,來到了江陵。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八嶺山,那里古墓密集,大多為楚墓,明代藩王墓次之。
墓冢雄踞山頭,宛若山峰,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干了這一行,而帶我入行的就是盜門的獨眼許。
這個獨眼許并不是他只有一只眼睛,而是他可以只用一只眼睛就能夜觀天象,分金定穴。
他也是吳老二的師父,那時盜門就已經(jīng)分裂了,很多人為了利益選擇出去單干,唯獨吳老二一直跟在獨眼許的身邊。
我也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吳老二,年輕時合作過幾回。后來獨眼許被槍斃以后,他就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
現(xiàn)在想想,時間過的真快!對了,吳老二是你什么人?”
聽田啟文講這些陳年舊事,猶如聽故事一般。
“田叔,吳老二是我的養(yǎng)父,也是我的師父!那個獨眼許為什么會被槍斃呢?”
田啟文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并且多看了我?guī)籽邸?
“還能因為什么,改革開放之后開始嚴打,被抓后當作典型槍斃了。
那時候處決犯人是公開的,獨眼許被處決當天,那是人山人海,人圍得水泄不通。
我當時也在現(xiàn)場,就一顆子彈便了結了獨眼許的生命,真是可惜了。
從那以后,我也不敢太過于招搖了,便來到了這里,一直過著隱居生活。
只是手頭不寬裕了,我才弄幾個小鍋兒換點零花錢。”
聽他講老一輩的江湖,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獨眼許,也就是我的祖師爺,要是活到現(xiàn)在,那絕對是杠把子般的人物。
當然了,吳老二現(xiàn)在也不差,我還感覺挺自豪的。
“田叔,我看田川大哥對這些東西是一竅不通啊。”包子問道。
田啟文慢慢的嘆了口氣。
“干咱們這行的有什么好下場?撅人墳墓,有損陰德。你們年輕,還感覺不到,自打川仔他娘死后,我便懂了。
我打算在三月三截一次唐卡,然后我們爺倆找個找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給他娶個媳婦,就這么平淡過一生就算了。
我不想讓川仔再走我這條路,整天提心吊膽的,犯不上。”
看來田啟文是被獨眼許槍決的畫面嚇出陰影來了。
這時候,田川和達二娃回來了,兩個人勾肩搭背的,看來路上聊的很愉快。
“那個,幾位老板,我剛才跟川仔說了,這幾天讓他帶你們四處逛逛,我先回打曲了,這錢還給你們吧。”
達二娃說著,從口袋里掏出錢,想要還給我們。
包子大手一揮,讓他把錢收下。
達二娃也沒推讓,將錢放回口袋,說我們回打曲的時候安排我們吃飯。
等達二娃走后,田川開始把買來的菜一一拿到桌子上。
有毛肚、羊肉還有蔬菜。
這架勢,是要吃火鍋嗎?
提到火鍋,我感覺菊花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