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天眼視野看不出多少端倪，至少能將整件事情串聯起來，然后猜出個大概。

五處陣眼的端倪已經逐漸顯露，云煙相信很快就能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

雖然暫時不知道幽魂芷瑜能帶回怎樣的真相，可光是從目前已經掌握的信息來分析，五個陣眼中必然存在重大關聯。

就如梨園中的“尸香太歲”，以及這湖中的“蓮子”，另外三個地方必然也有相應的東西。

見淤泥中的“菡”沉默，云煙撇撇嘴，主動開口：“我知道的可遠比你想象的多。”

“你說你繼母助紂為虐，可你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豈不是比她更甚？”

“如今你身上的冤孽可比他們多了不知道多少倍，瞧瞧如今的你，又臟又臭，已然化為了邪惡之身。”

“累積在你身上的孽債，沉重得將你的魂魄牢牢緊鎖，即將把你拖入無盡深淵。”

對方似乎沒有想要聽她說的意思，周圍氣息越發濃郁，不一會兒就讓淤泥再次膨脹，似是要將面前的光繭吞噬。

云煙靜靜看著淤泥再度圍過來，與金光力量不斷碰撞，發出“嗤嗤嗤”的聲音。

這時，淤泥中的“菡”終于再度開口：“被拖進無盡深淵又如何？自我在淤泥中咽氣那時起，便知再無回頭路。”

“在這片湖水中，我能變得更加強大，不會再是當初那個連反抗都做不到的可憐人。”

小姑娘冷笑：“以這樣的姿態擁有力量，甚至完全沒了人類的姿態與心智，有何用處？這力量能讓你報仇嗎？”

說著，她指了指面前黑乎乎的場域，“你看看，你如今與淤泥融為一體，饒是有強大力量，也離不開這片水域，不是么？”

“離不開這里，你便無法為自己復仇，進而將滿腔仇怨轉嫁在那些無辜之人身上。”

“哼！說白了，就是你一己私欲作祟，就因為無法自己報仇，便想將所有比你幸福的人都拖入地獄。”

“閉嘴！你閉嘴！”淤泥中爆出一陣尖銳吼叫。

屬于女人的尖利嗓音，如音波般差點刺破耳膜。

“你一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別以為有點本事就真當自己是無所不能的天師，我不可不怕你！”

小姑娘一臉無辜地聳聳肩，“這就生氣啦？可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怎么就是不愛聽呢？”

“其實我也沒必要一直跟你廢話，直接將你滅了，然后再從并蒂蓮中著手，順藤摸瓜，總能找到幕后黑手。”

“現在并蒂蓮中的蓮子還未成熟，但只是要引那人出來，我還是有很多辦法的。”

對方顯然也懶得繼續廢話，倏然攪動淤泥，再次狠狠沖擊小姑娘的金光護壁。

“我倒是要看看，你這臭丫頭有幾分真本事！那大青鯉魚怕你，我可不怕！”

“轟轟轟轟！”淤泥不斷拍擊在周圍的金光護壁上，使得其中的回音震耳欲聾。

就如將人罩在一個封閉的銅鐘內，然后不斷在外面撞擊，讓聲音產生共振，發出強大聲波。

云煙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咬緊牙關調動體內的玄靈之力，讓力量在四肢百骸中游走，以此抵御這過于強大的聲波。

想不到這屬于“水之陣眼”的加護，竟然能讓“菡”掌握了“土之陣眼”的技能。

將淤泥弄出一個中空土窯，卻不是用火來燒，而是用音波攻擊。

說實話，云煙最不擅長應對音波，畢竟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偏偏又無孔不入，令人防不勝防！

她咬牙堅持，胸腔內火辣辣地疼，臟腑都仿佛被震碎一般，腦袋中更是如得了腦震蕩，根本沒辦法保持清醒。

很快她就嘗到了口中彌漫開來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