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面上看起來也是擔憂又著急,額頭上的汗一直沒干。
玄色面具遮住了晏玄翊的臉,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老太監顯得十分躊躇,一直弓著腰不敢抬頭。
“太子不是請了幾位天師進宮么?容妃沒讓你們去求那邊幫忙?舍近求遠的出宮來找本王,本末倒置了吧?”
“不不不!王爺息怒!并非是……”
沒等老太監說完,晏玄翊又打斷他的話,“本王的王妃在宮中失蹤,太子那邊的天師還未解決冷宮之事,沒精力去管容妃那邊的事情是吧?”
“還是容妃不敢去求太子殿下,反而覺得本王比他更好說話呢?”
身上威壓瞬間爆開,壓得老太監和嬤嬤“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渾身動彈不得。
“翊王息怒,容妃娘娘是真的讓老奴來求王爺幫忙,至于太子那邊……皇后娘娘不發話,容妃娘娘也實在不敢去打擾。”
原來如此,已經猜到了。
晏玄翊冷笑,微微抬眸,透過面具看向老太監,第一次從他身上發現了若隱若現的陰邪煞氣。
旁邊的老嬤嬤身上也有,只是沒那么濃郁而已。
思索間,眼角余光注意到一個藏到柱子后面的小身影,他玩味一笑,沒有繼續為難老太監。
而是漠然道:“你們都是一直伺候敏嘉公主的老人吧?將情況細細說來。”
老太監如蒙大赦,深深磕了個頭,然后才邏輯清晰的講述事情經過。
敏嘉公主有國師給的護身符護著,本來一直無病無災,身體還十分健康,容妃都覺得這孩子定能平安順遂到老。
偏偏在敏嘉公主十八歲生辰之后,她身邊就頻繁出現異狀,起初就是簡單的東西被無端挪動或丟失。
容妃和敏嘉公主都沒有在意,后來漸漸出現公主嗜睡的情況,晚上睡下后就叫不醒,像是離魂了般。
第二天太陽升起,敏嘉公主才自然醒來,卻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說在做夢,夢中內容她半點沒記住。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半個月,按老太監說的該是整整二十一日。
后面就又出現了新狀況,敏嘉公主晚上開始夢游了,半夜起來對鏡梳妝,還輕唱相思小調,仿若一個深陷情網的女子。
可第二天醒來,她依舊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記得。
容妃開始急了,暗中尋了個大師來幫敏嘉公主誦經祈福,果然有些效果,個把月沒有再出現異常。
直到有一日敏嘉公主身邊出現一些稀罕物件,有華貴飾品,也有華麗衣衫,還有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每次都是憑空出現在敏嘉公主床頭,容妃親自守著女兒,連著兩天沒有合眼,愣是沒有看到那些東西是如何出現的。
“那些東西都是稀罕玩意,公主殿下十分喜歡,容妃娘娘看對公主沒有危害,也就將東西留下了。”
“近段時間并未出現絲毫異常,直到昨晚子時,那迎親的隊伍忽然從天而降,敏嘉公主似是中了邪一般,自己坐上了花轎。”
“你說她是自己坐上的花轎?”晏玄翊瞬間抓住了重點。
“是的,老奴親眼所見,公主殿下在進入花轎后,身上的衣衫瞬間變成了一身鳳冠霞帔,然后花轎便飛上天不見了!”
這時,跪在老太監身旁的嬤嬤神神叨叨地開口:“是紙人!那些接親的都是紙人!撒下來的東西都是紙!”
晏玄翊若有所思地問了一聲:“沒有新郎?”
老嬤嬤連連搖頭,“沒有看到新郎,敏嘉公主是被紙人紙馬帶來的花轎帶走的!”
她越說越神神叨叨,疑神疑鬼地朝四處張望,嘴里喋喋不休,“是鬼王娶妻!老奴家鄉有傳說,敏嘉公主是被鬼王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