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煙想來,北翟蟄伏這么多年,絕對不敢在國師無殤出關時動手。
以如今他們的處境來看,若能反過來利用北翟的布置,從而將大景氣運從國師無殤手中扭轉。
那必將能破除他們與國師無殤之間必敗的局勢,說不定還會有其他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真去與褚綾公子談合作,不就成了通敵叛國了嗎?
云煙苦惱地撓頭,半晌都沒能想到什么解決辦法,只能暫時不去考慮那些麻煩事,大不了讓晏玄翊他們去傷精費神。
“唉……我這瘦弱的身子骨,還是不去糾結那些了,既然當年的事情是北翟在背后搗鬼,也輪不到我來操心。”
芷瑜神情依舊沒有多少變化,放輕了聲音說:“褚綾那里有五個玄士,無論是八年前那歹毒的‘五行陣眼’,還是如今將我困住的法陣,都是出自他們之手。”
這個云煙其實已經從剛才與對方拼的那一手中已經看出來了,那五個老頭所用術法與她掌握的大不相同。
“他們應該修習的是北翟的玄道,還算有些本事,但神魂力量不強,僅是擅長借法陣之勢而已。”
聽她這么一說,芷瑜愣了愣,幽幽的道:“不是說他們強不強的問題,而是想說當年攪亂大景局勢的邪陣就是他們所布。”
“尤其是那些作為陣眼使用的邪物,據說皆來歷不凡,甚至還與冥府九幽有牽扯。”
“冥府九幽?”云煙若有所思。
當初看到“尸香太歲”時她就有所懷疑,只是不知道那幫人是如何將東西弄到手的?
將那些東西帶出九幽的應該是個邪修老道,為何會愿意將這么厲害的東西給北翟的玄士用呢?
謀劃出這一切不奇怪,但要布置出那個“禍亂”大陣才是真的不簡單。
“那么當初他們為什么選擇你家來作為陣眼?褚綾公子不是與你相愛嗎?為何還要滅你一家?”
芷瑜面露苦澀,“雖然他說是為報復家里將我送進宮,還讓我身死冷宮之中。”
“可那又如何?他滅了我所有牽絆,我雖已身死,但也有執念……”
“他用我家那么多人的性命來布置陣眼,何其可恨!竟然還用我為借口,明明就是為了滿足他的私欲!”
察覺到她魂體中的怨氣越來越重,云煙唇角抽搐了一下。
不得不感慨,戀愛腦一旦覺醒,真的就會變得“百毒不侵”,不會再被男人的花言巧語所欺騙。
“你能想通就好,那種男人即使再好,也絕不會將真心給你,哪怕他依舊對你念念不忘,也是因為沒能得到而覺得不甘。”
此話一出,芷瑜看她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好奇問:“你小小年紀如何知道這么多男女之間的道理?”
云煙抬手摸摸鼻子,咧嘴一笑,“曾經看過不少小說……我的意思是話本……”
在前世那些小說里,多是這樣的例子,那點男女之間的事兒,她沒有經歷過但看過不少,自然也看得透徹明了。
執念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容易形成心魔,可化解起來并沒有想象中容易。
芷瑜能自己看清楚一切,算是她了卻執念的一種契機,也用不著云煙來開解。
可讓她覺得奇怪的是,芷瑜身上的姻緣線明明已經變成灰色,這會兒怎么還有逐漸復蘇的跡象?
“你真對這褚綾公子沒有絲毫感情了?看起來可不太像,瞧瞧,這姻緣線有復蘇跡象,還是說那男人打算繼續糾纏你?”
“姻緣線?”芷瑜不解,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腕。
“你想親眼看看?”云煙指尖一點,讓那條姻緣線在芷瑜手腕上顯露。
果然,那透明的手腕上出現了一條若隱若現的淡粉色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