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哲被帶到了拱衛司的大堂,等他進來后,就發現大堂中間擺放了三張桌案。
正中坐的是拱衛司的大都督周忠,左邊是御史臺的曲康安和司默等人,右邊是大理寺的何長懷。
整個場面跟當初唐晏成接受謀反調查時一模一樣,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不過當時唐晏成還有一把椅子坐,現在的崔哲只能站在那里。
崔哲到現在還不清楚具體的調查進展,他被瞞的死死的。
自從周忠帶人去了皇莊之后,就徹底加強了崔哲的消息封鎖。三個衙門互相監督,明令但凡有人接近或者跟崔哲說話,立即下獄。
這樣一來,何長懷的人也根本無法給崔哲通風報信。
所以崔哲還以為一切在握,今天的審問也只是走個場面,然后自己就可以直接回家了呢。
進來之后,抬頭瞅瞅周忠,冷笑一聲,然后又瞥了曲康安一眼,根本不當回事。
可當他看到臉色灰敗的何長懷時,心里就是一突。
不對啊,何長懷看到他的時候,難道不應該笑臉相迎嗎?這孫子什么時候敢跟他擺臉色?
難道事情有變不成?是老爹那里出了什么問題嗎?這個老家伙越來越不中用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這么長時間都沒有把自己撈出去。
還有臉天天訓斥我,等回府后,一定要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何長懷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給崔哲傳遞最新進展,只能無奈微微搖頭。
崔哲不等想明白何長懷的意思,就聽周忠冷喝一聲:“大堂之下所站何人?”
崔哲本來氣勢洶洶的進來,現在一下子被何長懷給潑了一盆涼水,心態立即發生了變化。
等周忠的話一出口,甚至把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回道:“崔哲。”
周忠繼續問道:“在朝廷所司何職?”
“吏部文選司員外郎。”
“崔哲,我來問你,現在本司查證,軍器監原監丞韓秋為求升遷,曾向你行賄八萬兩千兩,你可承認?”
崔哲這時略微平靜下來,立即說道:“子虛烏有,我不認識什么韓秋!”
周忠盯著崔哲,繼續道:“本司可是有韓秋的筆記,豈容你抵賴?”
崔哲知道,不管如何是不能認罪的,任何一項都不能認。于是輕蔑一笑,“你拿一個死人的筆記來做證據,哪有可信度?”
周忠并不計較,“現在還有十二名地方官員已經到案,他們已經全部招供。供狀里言明是通過給你行賄而得到相應官職,你可承認?”
崔哲道:“都是污蔑!”
周忠道:“本司已經查實,這些人是通過劉姓掮客認識到你的師爺陶青白。然后由陶青白先行接觸,雙方談妥之后,你再出面接見。收了錢之后,就通過吏部的關系運作他們所求的官職,白紙黑字,你有何話說?”
崔哲冷笑道:“陶青白已死,拱衛司只會從死人身上做文章嗎?”
周忠也不生氣,繼續問道:“你可認識吏部文選司前任郎中吳春?”
崔哲一聽到吳春的名字,明顯愣了一下。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拱衛司竟然連吳春都能找到。如果知道會有今日,當時就不應該心慈手軟,早早處理掉這個隱患就好了。
“自然認識。”
“吳春已經全部招供,他的很多罪名也都是為你頂罪而已,你可承認?”
崔哲大聲道:“吳春是朝廷已經定罪的犯官,你們竟然連這種人的話都信?”他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
周忠依然穩坐如山,冷冷道:“他雖然已經被發配充軍,但他手里依然有當年的文書證據留了下來,要不要本司拿給你看?”
崔哲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