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想著給二弟送年禮,家里又沒有他認為拿得出手的吃食,鎮上轉了一圈也沒找到。
干脆去大營子溝附近的山里看看有沒有大點的獵物。
他運氣不錯,射殺到一頭野驢。
積雪太深,三百多的野驢拖下山,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到周誠家里得知他去家里送禮了,爽朗的笑道:“弟妹,那我就先回了,說不定還能跟二弟在路上遇到。”
杜武心想,二弟肯定送了吃食,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家,跟媳婦一起分享美食。
陳蕓娘笑道:“大哥,我們剛做了些冬瓜糖,你帶些回去給嫂子嘗嘗。”
送給杜家的年禮很重,無非是多費點功夫,實際上花不了多少銀錢。
杜武送的野驢那可是大幾百斤的肉。
杜武雙眼冒光,他難以想象,冬瓜做成糖是什么滋味,光聽名字就很期待。
搓著手道:“我跟你們嫂子有口福了,那就多謝弟妹了。”
冬瓜糖大概做了二十斤左右,陳蕓娘給杜武裝了一半。
杜武當即掰了一小塊放嘴里,細細品嘗后連聲夸贊:“手藝真不錯,你們是怎么想到把飯桌上的菜做成糖的?”
他媳婦最愛甜口的吃食,這么多,夠吃兩月了。
杜武是個講究人,懂規矩,哪怕跟周誠是異姓兄弟,也從不問各種吃食的方子。
周誠給了他幾個,親戚朋友如何哭窮賣慘他和裴氏堅決不說出去。
陳蕓娘謙虛道:“是相公想出來的,我們試著做,沒想到味道還真不錯。”
杜武點頭:“二弟的頭腦就是比我這種粗人好使,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
周誠和李芙蕖從杜家出來,特意去糧鋪看了看,今天糧鋪開著門。
裝糧食的木格子里插著木牌,寫著價格。
原本十三文一斤的面粉漲到五十文,其他糧食也都漲了三倍。
跟杜武干活兒的兄弟,包吃,一天三十文工錢。
也就是說,風吹日曬雨淋,下大力氣辛辛苦苦干一天,連一斤面粉都買不到。
簡直是逼死人的節奏。
這罪惡的朝廷,早晚要被推翻。
周誠跟李芙蕖咬耳朵:“這價格,真心吃不起。”
李芙蕖贊同的點頭:“確實如此,我寧愿吃野菜吃肉也不買。”
“周誠,好久不見,怎么就換媳婦了,發財了啊。”
周誠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扭頭看著凍得鼻頭發紅的猥瑣男人。
這人是原身的狐朋狗友廖三兒,原身染上賭癮,就是廖三兒攛掇。
雖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可這廖三兒也不是個好東西。
原身在賭坊差點被打死,是廖三兒在邊上拱火。
而原身被打的只剩一口氣扔在街上,廖三兒直接就跑了,一跑幾個月沒個人影。
若不是吳大爺見義勇為原身早就死硬了,周誠未必還能借尸還魂。
周誠是沒想過替原身報仇的,他剛穿越過來,因為原身差點被陳蕓娘一碗藥毒死。
他雖占了原身的身體,睡了他老婆,原身女兒喊他爹,但不代表他就會給原身報仇。
廖三兒夾起尾巴做人,他跟他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廖三兒還想跟以前一樣陰陽怪氣的說話,忽悠他的錢,那不好意思。
他要打斷他的第三條腿。
別問他為什么要打斷廖三兒第三條腿。
因為他見不得比他還勇猛的男人。
他就是心理陰暗,就是卑劣的小人。
廖三兒是梨樹屯的人,梨樹屯現在總的也沒幾個男人,屬于僧多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