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言看著江淵的眼睛，他的眼底如深淵一般，她察覺到自己因為情緒激動忘了處境，心中后悔。

“如果我沒理解錯，言言的意思是要跟我分手？”他湊近過來，捏住她的耳垂，輕輕揉捏著。

孟小言的心臟砰砰跳著，在答與不答的邊緣徘徊，目前處境不妙，他待會兒發起火，她根本無路可退。這個問題，應該選在自己絕對安全的情況下來探討才行。

江淵靜靜等著她的回答，房間里除了糖糖偶爾傳來的哼唧聲，只余兩人的呼吸聲。

看她縮著脖子，想說又不敢說，他輕笑了一聲，“言言，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她不敢跟他對視，心里更加不安，她不夠理智，就算是真想戳破這些事情，也不該把自己處在這樣的環境里，她認慫不再吭聲了。

可話已經到這里，江淵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湊的更近了，松開她的耳垂，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停在下巴尖上，捏著她的下巴，帶著點強迫意味，逼她跟自己對視，“是想分手嗎？”

孟小言努力平靜，眼神沒有躲閃，就這么望著他，“我只是說，我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孟小言，你既然選擇了跟我在一起，你也說過自己做出了決定是會堅定地人，可我沒看到你有堅定地選擇我。”

“不是的……”她想要辯解，一時間卻想不出措辭。

“我給你的一切，你都不情不愿，不是悄悄轉我錢，就是偷偷去問人怎么把房子過戶回來還給我，給你的卡也一次都沒有刷過。”

“我只是覺得不該要你這么多。我跟糖糖吃住的費用……這房子我也受不起……”她內心開始徹底冷靜下來，“這對你不公平，我們算是正常談戀愛。你不需要給我這么多，因為我暫時沒有辦法再給你更多了。你也要上班啊，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也一樣有自己的事要做啊…我又不是你養的寵物，你得尊重我的意愿……”

“你覺得自己是寵物？”

“你剛才根本就不是跟我商量，是我必須得按照你的意思…我想按照自己的意思，不行嗎？”

他冷笑了幾聲，“孟小言，我是把你給慣壞了吧。寵物？我可沒耐心容忍寵物這么跟我說話。早就把她關起來，讓她知道忤逆我的下場。”

她一反常態，沒有被這句話惹惱，冷靜地說：“你現在喜歡我，你對我好。可我也有自知之明，我不敢那么抬舉自己，好像你愛我愛的死去活來一樣…如果我事事依賴于你，你有一天不喜歡我了，我該怎么辦？我是不是會立馬變得一無所有？”

“你這么想，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

“我不敢相信。你也知道我一直就這個德行，我性子多少帶點別扭，你跟我在一起也受苦了…與其讓彼此都不舒服，不如……”分手二字到了嘴邊，她卻說不出口，咬了咬唇，不再言語了。

江淵不用她說完，也聽懂了她的意思，看她又要開口，他捂著那張不斷激怒他的小嘴，突然就笑出聲來，神情變得邪氣，笑容看上去不怎么正經，“言言，你不打算繼續跟周荷老師，是打算跟方教授對吧。他老人家也很賞識你，所以你的申博才一路順利。”

她眨了眨眼睛，他為什么會提起來這個？她當然不至于繼續缺根弦到以為他在跟她討論學業問題。

“周荷給你寫推薦信，是希望你離她兒子遠點，你心里也清楚這一點。恰好方教授欣賞你，這是好事。寶寶，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知道你不喜歡，你的事，我沒有插手干預。都說你學習很努力，之前還是優秀畢業生。”

他的語氣突然轉變，冷冷說道：“可你要是最終畢不了業，或者干脆入不了學呢？”

她說不了話，只能‘嗚嗚’幾聲，恐懼的眼神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