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佾即將發(fā)火之際,帷幕后面突然傳出曹宇婷的聲音:“本郡主聽著呢,你且說吧。”
這么突兀的聲音傳來,廳堂里坐著的曹佾吳宇二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帷幕后面。
曹佾心中大恨啊,自己從小就沒管教好這個女兒,使其太過放肆了,未出閣的閨女家家的,怎么能和外人說話?
吳宇詫異的是,這位郡主這么生猛的嗎?對方就這么和一個外來男子直接對話?不需要婆婆丫鬟傳話的嗎?
此時曹宇婷的聲音再次傳來:“本郡主忙的很,休要耽擱時間。”
曹佾這個當老爹的,恨不得把臉蒙起來,再也不見人了。
吳宇經(jīng)過短暫的愣神后,忙低下頭,規(guī)規(guī)矩矩的起身,轉(zhuǎn)身將臉朝向門外,這才說道:“我家司使說,前面?zhèn)骰叵ⅰUf那個人要與之前傳話的人見上一面,安肅或者霸州都可,時間盡量安排的寬裕些,那個人也好見機行事。”
其實在吳宇說這番話的時候,也是滿腦子疑問,雖然幾次傳遞密信和口信,他也是全程參與的,可至今也是滿頭霧水,不知道這兩個小家伙在搞什么東西。
良久,曹宇婷的聲音響起:“時間地點,我都沒有問題,一切依喜福公公的意思辦。”
吳宇得了準信,也不好再逗留下去了。側(cè)對著帷幕,躬身施了一禮,又對曹佾這位郡王行了一禮,便快步走出房間。
曹佾待對方走遠,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他決定狠狠地教訓閨女一番,至少讓對方知道什么是男女之別。大步走了過去,伸手就把帷幕掀到一邊,可此時哪里還有閨女的身影啊?
曹佾感覺火氣無處發(fā)泄,對著門外喊道:“那兩個兔崽子呢?讓他們來見本王!”
皇城司。
“回來了?那邊怎么說?”喜福見徒弟吳宇大步走進房間,便將手里的公文放下,詢問對方道。
“師父,對方說安肅霸州都可,時間由師父定奪。”
喜福又問了吳宇進入郡王府的整個過程,當?shù)弥】ぶ髦苯优c其對話時。輕笑了一聲,他沒有絲毫反感,反而覺得這個小姑娘率真可愛,不像其他大戶人家的小娘子一副假惺惺的做派。
可隨即又犯起了愁,對方可是郡主啊,哪怕年紀再小,身份也擺在那里呢。這能出京嗎?自己在中間聯(lián)系,可別犯了什么忌諱才好。
出于一貫的謹慎,喜福決定還是入宮一趟,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向主子敘述一番。主子答應了還則罷了,要是不答應,自己也沒辦法了。
身為皇城司大佬,進宮面圣還是很容易的。
可當他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匯報完畢后,就見官家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當即嚇得他不敢再說一句。
良久,趙禎才問道:“這事你怎么看?”
喜福在沒搞清楚主子心思之前,哪敢隨便表態(tài),便說道:“官家的旨意,就是老奴的行動準則。”
“哈!人老奸馬老滑,你倒是機靈。”趙禎不屑的說道。
喜福一臉諂笑的抬起頭,對趙禎說道:“皇城司是官家的皇城司,老奴是官家的奴才,這等大事,自然全憑官家的旨意辦。”
趙禎終于被這句話逗笑了,笑罵道:“老奴才,說說你自己的看法,別總想著套我的話。”
喜福一怔,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也只能無奈的說道:“官家,老奴是這么想的。那個小子把見面地點定在大宋,怕是也存了害怕犯忌諱的心思。從這一點看,那只小猴子的心里,對您還是足夠尊重的。”
“別繞圈子!直接說你的意見。”趙禎不耐煩的說道。
“老奴以為,既然是在我大宋境內(nèi),不如就讓二人見上一面。當然,他們見面的時候,皇城司自是要全程旁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