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喜福公公的傳言一時間甚囂塵上,終于在第十天的時候,引起了官家趙禎的注意。
這一日,喜福依舊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寫寫畫畫。
突聽門外的小廝來報,說官家身邊的大太監陳忠誠來府上傳旨。
喜福看著書案上寫滿了文字的紙張苦笑搖頭,他倒不是怕見來人,只是怪對方打亂了自己的思路。無奈之下,只得穿上官服去門外迎旨。
當喜福穿戴整齊來到大門外的時候,陳忠誠并沒第一時間說話,而是上下打量這位多年的老友。見其精神飽滿,面色紅潤,完全不像得了重病的樣子,始終懸著的心才放下。
待喜福把陳忠誠迎進府里,命下人擺設香案的時候,只見陳忠誠看了看左右,才緩緩說道:“行了,是口諭,找個僻靜地方說話。”
喜福一怔,便將對方引到書房。
剛關上書房門,他就“噗通”一聲,恭敬的跪在地上,朗聲說道:“奴才喜福,恭聽圣喻。”
陳忠誠點了下頭:“口諭!喜福,可是最近疲懶了?如果是的話,就說一聲。這皇城司使的差事,有的是人想干,朕還沒淪落到,非你不可的地步。”
喜福面色嚴肅的回答道:“回主子的話,老奴只是在計劃一件大事,不想被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打擾。”
陳忠誠這才面色一緩,上前扶起喜福。
待二人落座后,陳忠誠便埋怨的說道:“老哥哥,當兄弟的說句公道話。不管你有什么了不得的計劃,都不至于多少天不去皇城司露個面。現在可好,外面流言蜚語的,連累著主子都跟著操心。”
喜福面色愧疚的說道:“是,都是我這個當奴才的錯,害的主子也跟著勞神費心的。”
陳忠誠意味深長的說道:“老哥哥,你做的都是機密事情,我這個當兄弟的不方便打聽。但當兄弟的勸你一句,越是大事越要向主子請示報備。”
喜福聞言一愣,他聽出對方似乎有言外之意,隨即問道:“可是有人進了讒言?”
陳忠誠搖頭說道:“讒言倒是沒有,只不過皇城司是個什么所在,你比我更清楚。更何況你貴為司使,在有些事情的處理上,就更該謹慎小心。”
這番話喜福終于聽懂了,一瞬間嚇了一身冷汗。他慌忙起身,拉著陳忠誠的衣袖就往外走去。
陳忠誠雖然不習慣這樣的拉扯,但心中不僅不惱,反而有些歡喜。這位老友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二人來到皇宮暖閣外,陳忠誠先去里面稟告,喜福則恭敬的跪在門外,等待官家的召見。
可是,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直到喜福跪的膝蓋疼痛腰部酸軟,才見陳忠誠推開殿門,宣他進殿回話。
趙禎手中玩弄著一支毛筆,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打量著跪在下面的喜福。良久后,才問道:“說說吧,你在計劃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值得連皇城司的差事都可以置之不理。”
喜福恭敬的答道:“回主子的話,老奴近日得了一份……。”隨即,他便將遼人花名冊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了想挑撥耶律家族和蕭氏一族之間的矛盾,以起到讓遼國引發內訌的事情。
趙禎一邊聽喜福的稟告一邊點頭,待對方說完,便露出笑容說道:“好,非常好。喜福啊,你能想到利用雙方矛盾,來消耗遼國國力,甚是難得。朕果然沒看錯人啊。”
喜福臉上并沒有被夸贊的喜悅,而是面露慚愧的說道:“老奴愧對主子信任,這個主意不是老奴想出來的。”
“哦?”趙禎好奇的看著對方,示意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喜福又如實將那一日與小郡主的對話復述了一遍,最后還夸獎對方如何聰慧,同時遺憾對方只是一介女流,否則前途不可限量。
趙禎聞言,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