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這才撓了撓后腦勺說道:“是這么回事,小子在府里有個相好的,這不是壽喜公公見我要結婚了嗎?就安排把那個相好的送到上京的府里。小子尋思著,青梅竹馬這么多年,給她留句話也算個念想。您是知道的,小子這幾筆字,猶如狗爬。這旁人呢,我又不敢隨便找,怕張將軍知道,反而節外生枝。”
顧順聞言,簡直是哭笑不得:“就為這啊,還至于大動干戈的讓我到這里來。”
張義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是也想跟你喝酒了嗎?”
“別廢話了,文房四寶有嗎?我現在給你寫。”顧順倒也爽快。
張義從屋里找出紙筆,陪著笑遞給對方:“哥,詞我都想好了,您就寫,江湖路遠,來日再見。”
顧順一愣,苦笑的搖搖頭,一邊寫一邊說道:“你這詞可沒啥文采啊。”
張義一邊看對方寫字,一邊說道:“哥,就這還是小子想了一天一宿琢磨出來的呢。”
八個字只用片刻就寫完了,顧順吹干紙上的墨,遞到對方手里:“看看,行不行。”
“哥,您這字,比小子的漂亮多了。”張義一邊說著,一邊將紙疊好,揣在懷里。
隨即,猛一拍額頭:“我前面還有醬肉呢,您等著,我去弄點。”
顧順無奈的搖搖頭,也不看對方,拿起酒壺給自己酒杯斟滿。正在此時,他突然覺得脖頸一疼,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身體里噴薄而出。轉瞬間覺得呼吸也變得困難,他艱難的轉回頭,只見于則成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著一把正在滴血的匕首。
“小爺請你來,就是送你上路的。”
這是顧順此生聽到的最后一句話,緊接著眼前一黑,“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張義伸手摸向對方側頸,確認沒有脈搏后,他跑到墻角處,掀開被稻草掩蓋的土坑,將尸體拖進坑里,拿起旁邊的鐵鍬就往里填土。
晚間,蕭府
“則成啊,老爺對你的分析非常滿意。”壽喜夸獎道。
張義苦笑搖頭:“爺爺,小子覺得差事辦砸了。現在顧硯李康二人,都知道了取消打草谷的消息。這就沒辦法判斷,他們之間誰是奸細了。”
壽喜絲毫不在意的搖頭道:“雖然是這么個理,但其實并不難。”
張義好奇的問道:“您還有辦法?”
壽喜點了下頭:“討巧的辦法沒了,但笨辦法還是有的。派人盯住他們,那個奸細早晚會露出馬腳,運氣好的話,咱們又能抓出來一串。不過在此之前,先要把這二人調離衙門,不能讓那個奸細再壞事了。”
張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爺爺,這次是小子想事不周全,您處罰我吧。”
壽喜輕笑一聲:“哈,事情哪有十全十美的?再說了,證明劉墨不是奸細,這對他對咱們都是一件好事啊。行了,去休息吧。”
翌日上午,張濤來到衙門,走進自己小院的時候,發現顧順房間還鎖著門。
他皺了下眉,顧順不來,很多公文案卷都在對方的房間內,這直接影響到他的工作。
掏出鑰匙,打開自己公廨的房門,剛要邁步進去,就見門口地上放著一張紙條,應該是順著門縫塞進來的。彎腰撿起,看清上面的八個字“江湖路遠,來日再見”,張濤雖看出是顧順的筆跡,卻讓他感到莫名其妙。隨后,走進房間,隨手將紙條放在桌上。
本以為對方只是遲到張濤,直等到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依然沒見對方的身影。這讓他不禁再次拿起那張紙條,反復琢磨其中的意思。
正在他沉思之際,張義踩著輕快的步伐來到公廨門外,伸手在門框上敲了幾下。
張濤聞聲望去,熱情的招呼道:“直接進來就是,還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