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福聞言,強行壓抑住激動的激情,點頭說道:“好,你說說。”
張義在腦子里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緩緩說道:“一是,直接大軍壓境。以這份布防圖為參考,有針對性的調兵遣將,將遼人的部署各個擊破。只是,師公,孫兒直說了啊。我覺得這樣勝算可能不大。畢竟,那些祖制會影響到軍隊的發(fā)揮,而且軍隊的戰(zhàn)力,也不是那么強悍。”
說到最后,張義都覺得沒有底氣,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他說的這些弊端,喜福怎能不知,不僅他知道,官家知道,大臣們也知道。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改變。慶歷新政的失敗,給了這些人太多的教訓,也讓相當一部分人,失去了試錯的勇氣。
喜福問道:“還一個呢?是什么?”
張義這才說道:“還一個就麻煩了些,耗時比較長了。小子想挑撥蕭家與遼皇的關系,利用他們產生的矛盾,讓他們發(fā)展成內斗。最終達到兵戎相見的目的。等遼國的國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咱們大宋再趁虛而入,一舉收回燕云十六州。”
對于不懂軍事的喜福來說,第二條聽著更靠譜些。只是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時間長,面臨的變數太大,時機也不容易把控。
喜福一時想的心煩,干脆說道:“小義啊,其實師公也拿不準,我知道你是隨使團回來的,還要留在東京一些日子,你容我稟告一下官家,讓他老人家定奪吧。”
張義自然知道,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官家最終拍板。所以,也就暫且放下了這件事。隨即他想到一件事,便問道:“師公,那個泄露消息的人,找到了嗎?”
喜福聽到這個問題,心里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他知道張義是個什么人,假若告訴了對方實情,那是真敢也完全有能力干掉陳世孺的。
可是,這個消息又隱瞞的住嗎?小郡主那邊早就知道事主是誰,沒來找自己,不代表著對方就不關心這件事了。真要是官家一時心軟放了陳世孺一馬,那位小郡主還不定做出什么事來。
思來想去,喜福只能說道:“小義啊,人呢,已經找到了。現在不是大朝會嗎?喜慶的日子,官家不好處理這件事。一切都要等過了年以后,官家就會拿出來,跟幾位宰輔一起討論。你放心,師公會盯著這件事的,結果一定讓你滿意。”
張義一聽,也確實在理。這種大罪是要殺頭的,過年期間確實不好處理。
接下來,張義又問了讓吳宇捎話回來,讓皇城司給找一些強盜飛賊之類的人物,他一直在等著消息呢。
喜福聞言,心中又是一嘆。這件事恰巧趕上官家叫停所有培訓事務,隨后的一段時間內,就沒人敢再提起。
他只得繼續(xù)解釋道:“這件事啊,牽扯到刑部大理寺,還有幾位宰輔。小義啊,這么大的事情,還需再等等。不過你放心,師公會幫你盯著,一旦有了結果,馬上讓吳宇去大獄里,給你挑選合用的人。”
張義一共說了三件事,有兩件半都被喜福搪塞了過去。此時的他,心里也不免起了疑心。他皺著眉疑惑的打量喜福,試圖通過對方的面部表情,判斷剛才那些話的真假。
喜福見張義對自己起疑,心中重重的一嘆。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也是他不得不承受的結果。
接下來,二人雖然又談了很多知己話。只是張義心中的那團疑云始終未能解開,在走出皇城司的側門后,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見上曹宇婷一面,這個世上也只有自己的愛人不會騙自己。
穿大街過小巷,一路來到濟陽郡王府門外。
依然以中年面目視人的張義,登上了臺階,向門子說道:“勞駕問一下,能幫我找一下濟陽郡主嗎?”
門子一聽找自家小郡主的,上下打量來人。
看對方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