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重新落座后,氣氛一度陷入了沉寂。
張義感到一陣悲涼,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同時心里有太多的委屈無從傾訴。
曹宇婷擔憂的看著情郎,她完全能理解對方此時的心境,卻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安慰張義。
曹佾雖然不了解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從剛才的話語和幾次與皇城司的接觸,再加上自己的猜測,倒是有了一些判斷。
他熱情的說道:“張義啊,你回大宋一次不容易,一會兒本王親自給你擺宴接風。”
張義苦笑搖頭:“多謝郡王好意,只是,這次小子是隨使團進京的。實在不方便在外面逗留,恐怕要辜負您的美意了。”
曹宇婷此時問了一個她迫切想知道的問題:“張義,你還回去嗎?”
這個問題,張義也在問自己。是啊,自己還回去嗎?大宋的君臣不思進取,只懂得安然享樂。自己回去又有什么意義嗎?為了國家民族?哈,自己這只破船又能打幾根釘,縱然累死戰死,恐怕也喚不醒裝睡的朝廷。
曹宇婷見對方久久沒有答案,也不想逼迫的太緊。只得岔開話題說道:“張虎兄妹可是很想你呢,要不要去看看他們?”
果然,提到兄妹二人,張義好奇的問道:“他們現在生活的怎么樣?”
“還不是老樣子,每日在作坊里忙碌。張翠兒就不說了,總是無憂慮的。倒是那個張虎,對我就跟防賊似的。生怕我霸占了你的家產似的。”說到兄妹二人,曹宇婷也不自覺的輕笑起來。
張義思忖片刻,既然沒有答案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反正距離離京還有些日子,自己趁此機會也考慮一下未來的路該怎么走。
看窗外時辰尚早,便起身說道:“那我現在去看看他們,說實在的,離開這半年多,也著實想念他們了。”
曹宇婷叫住對方:“你等等我,我去換身衣服,陪你一起過去。”
說完,還趁著老爹不備,沖著張義擠了擠眼睛。
曹佾此時倒是不好橫加阻攔,只得說道:“出去走走也好,我多派幾個護衛保護你們。”
曹宇婷白了一眼不識趣的老爹:“爹爹,女兒哪里用得著他們保護?”
張義自然知道曹佾此舉的用意,點頭說道:“有人保護那是再好不過了,小子在北邊,每天都干著伺候人的差事,還沒享受過前呼后擁的滋味呢。”
曹宇婷又給了情郎一個白眼:“那你去后院的小門等我,我化個妝就出來。”
說完,便轉身出了房間。
張義等曹宇婷走后,這才低聲對曹佾說道:“郡王,關于小子的姓名和來歷,輕易不要對旁人提起。”
曹佾點了下頭,拍了下對方的肩膀:“那是自然,本王理解你的難處。”
一炷香后,一名衣衫襤褸的中年人和一名中年仆婦,有說有笑的行走在東京城的大街上。距離二人身后幾丈外,還跟著七八名王府護衛。
雖說這個組合搭配,讓人看著詭異,倒也沒有誰多事的上前搭話。
走了一段路程后,二人終于來到樂派蛋糕店,這也是曹宇婷的意思。作坊那邊人多眼雜,不僅有皇城司派去的護衛,還有十幾名仆婦。這不利于張義隱藏身份,所以她才選擇了這里。
二人以預訂大量蛋糕為由,順利的來到了后院,見到了正在低頭算賬的梅有財。
當梅有財見到二人時,心中暗罵掌柜,這么兩個窮酸來訂蛋糕?這話你也信?
張義二人似乎沒看見梅有財臉上的鄙夷之色,順勢坐在桌子對面,用沙啞的嗓音說道:“梅東家,我二人登門,連杯茶水都沒有,這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梅有財強忍著心中的厭惡,吩咐領二人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