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六回到騾馬巷的小院,已經是一炷香以后了。
他進門后,便向著用探尋目光望來的曹宇婷,狠狠的點了下頭。
曹宇婷臉上立即露出微笑:“辛苦了?!?
說完,便起身向一旁的老太監(jiān)告辭。
只是在臨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轉身看向老太監(jiān):“老爺爺,這事沒跟開封府透露吧?”
老太監(jiān)陰陽怪氣的說道:“沒有你濟陽郡主發(fā)話,咱家哪兒敢透露一句啊?!?
曹宇婷見此,也不生氣,只是用蓮花指隔空虛點了一下老太監(jiān):“調皮。”
說完,就帶領著幾名老供奉離開了院子。
“噗嗤!”小六實在沒忍住,險些笑出聲來。
等他看見老太監(jiān)能殺人的目光,身體就是一顫,立即恢復了一臉嚴肅的樣子。
倒不是老太監(jiān)真的對曹宇婷有什么看法,而是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接觸,他發(fā)現(xiàn)這兩個年輕人,一個賽一個的心狠手辣。這無形中,讓他有種英雄遲暮的感慨。
“郡主,那些人怎么藥翻的遼人?這招也太靈了?!?
坐在空曠的街上,老供奉不免提出疑問。
曹宇婷搖了搖頭:“無非是一些加了藥的酒罷了。遼人好酒,之前又經過一場殺戮,自然是要慶祝幾日的。只要在他們常去采購的酒館,動一些手腳,就已經足夠了?!?
老供奉是個心善的,當即說道:“那要不要把酒館的老板伙計,都轉移到安全地方?萬一遼人沿著線索找上門,那些個百姓可是要遭殃的?!?
曹宇婷瞥了對方一眼:“不會的,你當小六就是殺人割腦袋?那些個酒有專人負責的,任誰也查不出問題。”
次日,由于昨夜的那場暗殺,幾乎沒有鬧出任何動靜。也就沒有驚動左右的鄰里。
直到臨近中午,劉寶按照約定的時間,例行與這些人聯(lián)絡,才發(fā)現(xiàn)院子里躺著幾具無頭尸體。
劉寶倒也是見過世面的,只是驚呼了一聲,便立即掩上了院門,小心翼翼的向門窗緊閉的廂房摸了過去。
推開房門后,一股刺鼻的血腥氣便撲面而來。當他看到那些同伴的慘狀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牙齒也咬的咯咯作響。
一炷香后,檢查了所有房間的劉寶,這才從后院的小門溜了出去。
院內的慘狀,直到下午才被一名好事的鄰居發(fā)現(xiàn)。長久的安寧生活,讓百姓已經失去了警惕,也沒有幾個人知道,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臭味,就是老人們常說的血腥氣。
開封府尹袁通接到報案后,整個人簡直要瘋了。氣的他把心愛的茶杯,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流年不利啊,前幾天剛發(fā)生了一起大案,死了二十一人之多。今天再次接到報案,又死了十余人。再這樣下去,不用等到官家治罪,他自己都沒臉賴在這個位置上了。
當即,派出推官捕頭以及十幾名捕快趕赴現(xiàn)場,并親自下令限期三日破案。破不了案的,每人每天十杖,直到抓住真兇為止。為了能保證破案效率,他還親自給刑部和大理寺發(fā)去公文,請求兩個衙門,抽調精干力量,給予一些支援。
相比起袁通的憤怒,韓成更多的還是驚恐和茫然。
按照他之前得到的消息,西夏人在東京城內的殺手,已經被砍殺殆盡了。那么自己的這些手下,又是被誰殺害的呢?
他左思右想也不得要領,找不到兇手只是其一,還有一個他必須面對的事實,就是之前送回去的請功書信,自己將這邊做的事情,夸得天花亂墜。結果,轉眼間就被不知什么人抄了老窩,甚至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恰在此時,喬裝改扮的陳學武找到了這里。
“韓先生,你看一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