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國寺山門外這一幕,因為各種關鍵詞,譬如:賭命,五千貫,自刎,吐血而亡,迅速傳遍了東京城的大街小巷。尤其那句“九世修來的克夫命”最為致命,傳播速度簡直不亞于后世的核彈引爆。
“劉兄,聽說了嗎?剛才在大相國寺……。”
“當然聽說了,我一個鄰居當時就在現(xiàn)場,看了個真切。”
“啊?就在現(xiàn)場?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聽著都玄乎,簡直不可置信。”
“玄乎?還不可置信?嘿嘿,我跟你說,還有更玄乎的呢……。”
此時的張義,已經(jīng)脫下了華服,換上了一身粗布麻衣,帶領著隨行的三人,穿梭在大街小巷,享受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胡神醫(yī)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低聲說道:“公子,萬一,我說萬一啊,萬一讓郡王府那邊知道了。恐怕咱們兇多吉……”
張義白了對方一眼:“怕什么?咱們當時都易了容,就算畫影圖形,他們也沒地方找去。”
胡神醫(yī)還是心中惴惴,低聲勸說:“公子,依胡某看,咱們還是回城外莊子躲躲吧,好歹有個不在場證據(jù),您說呢?”
張義覺得胡理沒救了,膽子這么小,也不知道當初怎么騙的耶律齊。
“再逛逛,小爺我正高興呢,別擾了我的興致。”
胡神醫(yī)張了幾下嘴,最終只化為一聲嘆息。
一行四人,不知不覺的就逛到了東城。
張義正在左顧右盼間,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連升客棧走了出來。
這立即引起了他的警惕,緊走幾步便超過了那人。
他裝作無意的來到路邊一個賣雜貨的攤位前,用余光觀察那樣的長相。
白凱!特么的!我說這么眼熟呢!白凱居然來連升客棧?他一個工房的小吏,午休時間來這里干什么?
電光火石間,張義想了太多的可能性,當然也包括此人是來見蕭諫的。
由于幾人都易了容,并沒有引起白凱的注意。同時,對方似乎也不愿意引起別人注意,故意低著頭,裝作悶頭趕路的樣子。只是幾息的功夫,便從張義等人的身后走了過去。
對于張義的異常舉動,身旁的胡神醫(yī)倒是沒有沒察覺。反而是韓老四和姜老八看出些蹊蹺,二人有意無意的分列在張義左右,做出一副隨時準備出手護主的架勢。
等白凱走遠,張義才轉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連升客棧。
“走,離開這里。”他低聲吩咐道。
說完,便閃身鉆進了一旁的小巷。
與此同時,幾里外的濟陽郡王府正在舉行一場聚會。
近幾日的王妃,為了閨女的婚事,可是費勁了心力,將這些年結交的姐妹,都邀請到了府里。當然,身為當事人的曹宇婷,也要一同盛裝出席。
連續(xù)四天的聚會應酬,曹宇婷從始至終都猶如泥胎塑像一般,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對于任何人的搭話攀談,一概是不做任何理睬。
王妃剛結束了與兵部侍郎夫人的談話,打算回到位置上歇口氣,就見閨女板著一張死人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來到閨女面前,低聲說道:“為娘也是為了你好,看看這滿屋的夫人,誰家里的公子不是京城出了名的年輕俊彥?有幾個還出了詩集呢。這是那個小子能比的?”
曹宇婷歪頭看著老娘:“就這?能出詩集怎么了?”
“嘿!還怎么了?那代表著學問,代表著才華。哎呦,我的傻閨女唉,你都這么大了,怎么還不知道區(qū)分男人的好壞啊。可愁死為娘了。”王妃恨恨的用食指戳了一下曹宇婷的腦門。
曹宇婷爭辯道:“娘,那個張義也可以出詩集的。”
王妃對閨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