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現在滿腹心事,已經沒有心情再聽陳學武抱怨了,簡單的安撫了對方幾句,便提出了告辭。
在確認沒人跟蹤后,他才回到三進大宅。
此時,吳宇已經回到后院休息,只留下剛回來不久的小六,在房間里獨自飲茶。
張義氣悶的坐在椅子上:“小六,下午或者傍晚,有沒有一個商賈打扮的從客棧出入?”
小六不明所以,回想了一下就搖了搖頭:“沒,郎君,怎么了?”
張義嘆了口氣,這才把剛才從陳學武那里得來的消息,原封不動的復述了一遍。
“什么?”不出所料,小六一臉的不可置信。
蕭諫處于嚴密監視之下,還能傳遞消息,這怎么可能?
張義猛搓了幾下臉,直到通紅才停手。
“把這幾天的監視冊子給我,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小六點了下頭,便走出房間。
稍后,他便捧著三本厚厚的冊子走了進來。
“郎君,都在這里了。”
“謝謝。”張義隨口說了一句,便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開始翻閱起來。
不得不說,小六手下這些人,做事還是很周全的。除了那些個客人出入的時間,還有此人的身份以及出行的目的,最后還寫明對方都與誰有過接觸。
張義花費了整整一個半時辰,才把三本冊子看完。結果,卻很不理想,他也沒看出其中的蹊蹺。
小六見對方陷入了沉思,也不便打擾,只能給張義倒了一杯熱水,坐在一旁安靜的等待結果。
“啪!”
足足等了一炷香,就見張義伸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嘴上還罵了一句:“該死!”
小六慌忙起身:“郎君,怎么了?你別這樣,想不出來沒關系,咱們慢慢找就是了。大可不必如此。”
可惜,張義對他的勸說是充耳不聞,伸手就拿起那三本冊子重新翻閱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張義才抬起頭,向小六挑了下眉,一臉笑意的說道:“小爺我找到破綻出在哪兒了。”
小六一下就來了精神:“郎君,破綻在哪里?”
張義靠在椅子上,將冊子往桌上一扔,同時還翹起了二郎腿:“你們的監視確實出現了錯漏。”
小六疑惑問道:“錯漏?不能吧?我們可是沒放過……。”
說到這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瞪大了雙眼看著對方。
張義滿意的點了下頭:“猜到?哈哈哈!店家!幾個伙計,掌柜,甚至后面的廚子。”
小六恍然大悟:“對!對!我們只關注了客人的動向,反而把店里的那些人給忘記了。”
張義挑了下眉:“由此,能讓你想到什么?”
“想到什么?”小六眉頭緊皺。
張義試著啟發對方:“那個蕭諫為什么一直住在店里?為什么不像韓成一樣,在外面租一個院子?”
“郎君,你是說,那個連升客棧本就是他們的窩點?”小六吃驚的說道。
張義很滿意對方的反應:“對!按常理,客棧只是個適合接頭,交換情報的地方,卻不是一個安穩的藏身地。人來人往,人多眼雜,他沒道理非要死守著一個客棧啊?讓他留在客棧的原因只有一個,客棧能掩護他的身份,給他提供其他地方,提供不了的便利。比如,傳遞情報……。哈哈哈!”
小六正要拍上幾句馬屁,就見張義臉色一正:“給我查,查清楚這些人都跟誰聯絡過,尤其是最近兩天的。”
辦案只要找對了方向,結果必然不會太差。
等到了第二天下午,小六就捧著一摞資料找到了張義。
張義一邊翻閱著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