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心里一個勁的叫苦,老太監對自己算是不錯的,除了火藥配方上糾纏了幾次,在其他事情上,二人的配合還是很融洽的。自己這不是把對方坑了嗎?
正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突然一個名字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只是略一合計,便慌忙說道:“回官家的話,據查,那兩個遼人秘諜,已經在皇城司潛伏多年了。其中白凱更是將近十年,起初是由一個叫張貴的人,作為引薦人,將其安排進皇城司的。”
“什么?已經有十年了?”
皇城司作為趙禎的私人武裝,相比于戰斗力而言,他更在乎這支隊伍的純潔性。
一個遼人秘諜能在皇城司潛伏十年,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大量的情報被泄露給了遼人,至于背后的隱密又不知會有多少。而且,這種事情有一就會有二,現在也只不過出于案子的需要,無意中查到了白凱和程昱。那么其他人呢?就真的沒有問題?怕是不見得吧。
趙禎看了一眼旁邊的陳忠誠,對方自然知道主子的意思,點了下頭,便快步走出暖閣。
張義見此,心中一喜,查吧,查吧,查的越多,茂安的錯處也就越多。倒要看看老趙會怎么收拾你!
在他欣喜之際,就聽趙禎繼續說道:“小子,那些武器給你倒算不得什么,只是我大宋又能得到什么?”
對此,張義心中早就算計,朗聲說道:“首先,我大宋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錢財。”
對于這個回報,趙禎是最沒興趣的,如今大宋商業發達,農業上又風調雨順,他最不缺的就是錢糧。
張義似乎沒看到對方臉上的失望之色,又繼續說道:“其次,會引發一場小規模的戰爭。當然,是西夏和遼國之間的。”
趙禎聞言,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批武器也只是一個餌料,引來兩國派兵來搶奪。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有嗎?”
張義有些遲疑的說道:“有的,不過不是今年,而且還要看皇城司在西夏和遼國如何運作。”
提到了兩國,趙禎終于來了興趣。
他坐直身體,雙目緊盯著對方,倒要看看,從其口中能說出些什么。
張義并沒有急于說出下文,而是腦子里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緩緩說道:“草民這些時日,從遼人口中聽說了一些,關于西夏國主李元昊的事情。說他沉湎酒色,好大喜功,導致西夏內部日益腐朽,已經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還聽說他下令民夫每日建一座陵墓,足足要建夠三百六十座,作為他去世后的疑冢,而且每建好一座陵墓,就把那批民夫統統殺掉。”
他說的這些,其實都來自后世的記憶。但對于趙禎而言,也不是什么秘密。畢竟敵國國主的一舉一動,他作為君王也是要實時掌握的。
趙禎點了點頭,并未做出評價,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張義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草民還聽說,李元昊和那個被皇后野利氏趕到戒壇院的沒藏黑云藕斷絲連,這個沒藏氏甚至已懷有身孕。而這個沒藏氏還有一個哥哥,就是沒藏訛龐。一旦沒藏氏產下一子,嘿嘿……。”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相信熟悉權力爭斗的趙禎,能聽懂他話語中的意思。
良久,趙禎從沉思中醒來,仔細打量著張義:“你剛才說的最后一個,似乎和這批武器關系不大吧?”
張義搖了搖頭:“還是有些關系的,前年,遼人在西夏那里吃了大虧。假如今年再吃上一記不大不小的虧,官家以為遼人會做何感想?西夏的李元昊又會如何反應?”
趙禎終于明白對方的意思了,這是讓遼人更加仇視西夏人,而李元昊在接連的勝利后,會變得瘋狂,行事更加的肆無忌憚。
有朝一日……,或許大宋的機會就來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