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幾日,一路上張義沒再發(fā)過脾氣,而是像個老師一樣,教給了吳鐸一些平時書本上沒有的學問。
就比如歸義城,他為什么會被探子發(fā)現(xiàn)。
除了一口的大宋官話以外,也和歸義所處的地理位置有關(guān)。
歸義城距離兩國邊境也不過二十里,那里注定了布滿遼人的秘諜,一旦有陌生人逗留,是很容易被那些人盯上的。
別看吳鐸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可是身上公子哥的氣質(zhì),卻是難以遮掩的。再配上一口的官話,那些個秘諜除非是瞎子聾子,否則絕不會輕易放過。
這番分析,也讓吳鐸心服口服,口中連說受教了。
張義又將精力轉(zhuǎn)移到梁豐身上,這個面相足有五旬的漢子,實際歲數(shù)也才四十不到。他沒接觸過大宋的斥候,不知道這個群體是啥樣的。但梁豐在歸義城的表現(xiàn),讓他非常滿意。
“梁豐。”
“屬下在。”梁豐連忙拱手施禮,雖然依舊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看其對吳公子的態(tài)度,這位的家里也定是個顯赫的。
張義輕笑一聲:“哈,放松些,我就是想問問你的家世。”
“家世?”梁豐茫然的看著對方。
“就是家里還有什么人,成沒成家,父母妻兒啥的。”吳鐸在一旁解釋。
提到家人,梁豐老臉一垮:“原本是有的,可是一場兵災(zāi)下來,就剩下了一個兒子。”
隨著對方的講述,張義也算對梁豐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梁豐老家本是豐州的,豐州地處邊境與西夏緊鄰。那一年在真定當兵的他,積攢了一些錢財,就在這邊置辦了一個小院。寫了家信讓身在豐州的一家老小搬到這邊生活,也能一家團聚。
可是沒等舉家遷徙呢,就趕上了西夏人南下打草谷,第一戰(zhàn)就選在了豐州。那一天死了好多人,梁豐家也沒能幸免,等西夏人撤去,前來救援的邊軍才從婆娘尸體下面,翻找出在襁褓中幸存的兒子。也最終憑借著那封家信,找到了等待闔家團圓的梁豐。
看著哭的像個孩子的西北漢子,張義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勸說。
足足等了一盞茶的時間,等哭聲漸歇,他才繼續(xù)問道:“你兒子現(xiàn)在多大了?”
“回郎君的話,我兒有四歲了。”
“嗯,身體康健?”
“那是自然,能吃能喝的,力氣也大,一般孩子都比不過他。”
說到了孩子,梁豐立即來了精神。
諜戰(zhàn)風云錄: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