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孝誠的反問,小六當即就后悔了。
他實在沒法向對方吐露實情,思忖片刻,這才說道:“其實屬下也不清楚,反正司使是這么交代的。”
“哦~,原來如此。”孝誠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隨即,就敷衍的點了點頭:“成,咱家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
小六見對方不以為然的態度,也只能暗自嘆息一聲,心下也打定了主意,一會兒去找干爹討個辦法。
等他告辭走出值房,就一路小跑著去了后面,來到老太監辦公的院子。
“什么?又走了?”
老太監的貼身書吏點了下頭:“是,說是身體不適,宣讀完旨意,沒一會兒就又走了。”
小六又嘆了口氣,轉身回了自己的值房。
這時,孝誠已經在那張嫌犯的畫像上用了印,隨手交給德馨:“回頭多找幾個畫師臨摹下來。”
等德馨雙手接過,孝誠才用雙手搓揉著太陽穴。
“干爹,又開始頭疼了?”
孝誠也不說話,只是痛苦的點了點頭。
只聽德馨關切的說道:“要不,您先去后面躺一會兒?這邊有孩兒盯著呢,要是有緊急公務,孩兒再去請您?”
孝誠看了眼書案上所剩不多的公文,便站起身:“行,咱家去后面閉會兒眼,有急事你去后面叫我。”
“唉,您放心吧。”德馨乖巧的應了一聲,便攙扶著孝誠進了帷幕后面的隔間。
等孝誠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當他神清氣爽的來到前面,就看見書案上,椅子上,連墻角的茶幾上,都擺滿了公文卷宗。而干兒子德馨正抱著一摞卷宗,往空蕩的書架里塞。
“你在搞什么?”孝誠大聲質問。
正在專心致志碼放卷宗的德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嚇得渾身一激靈,險些將懷里的東西扔在地上。
等看清是自家干爹,他立即可憐巴巴的解釋:“干爹,孩兒看這些東西太亂了,就想著按照您往日的閱卷習慣,重新擺放一下。”
孝誠聞言,這才走到一排書架前,逐一查看上面的名字。
半晌,他長舒了一口氣,滿意的看著德馨:“不錯,你倒是個有心的。”
眼淚一直在眼眶里打滾的德馨,聽到這聲夸獎,眼淚奪眶而出,慌忙用袖子胡亂的擦了一把:“是孩兒魯莽了。”
孝誠拍了拍對方肩膀,輕聲安撫:“行了,干爹錯怪你了。”
此時,下衙的梆聲響起,孝誠看了眼雜亂的值房,也沒了熬夜閱卷的心情。當即抱起一摞書冊,催促道:“快點干吧,爭取天黑之前,能趕回去休息。”
德馨也環顧了一下四周:“干爹,要不,您先回去吧。留孩兒自己在這里收拾就行了。”
孝誠一邊往書架上塞書冊,一邊說道:“算了吧,咱倆一起干,還能快些。”
“干爹,沒事的,孩兒年輕呢。您今天忙碌了一天,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孝誠再次看了眼周遭,心里也發起了愁。權衡再三,最終點了下頭:“那行吧,你也別干的太晚了,實在不行,明天白天再收拾。”
“唉,您放心吧,孩兒一定趕在皇城關門前回去。”
在孝誠走出皇城司的同時,小六已經騎著快馬來到了大柳樹村。
待聽完小六的講述,張義與吳宇對視了一眼,隨即不可思議的說道:“他又提審孟州了?”
小六點了下頭,又將自己和孟州如何應對的說了一遍。
臨了,開口說道:“郎君,這個孝誠應該是動真格的了,你可務必早做準備啊。”
吳宇看著張義陰晴不定的神情,當即出言問道:“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