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使吩咐的事情,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拖延,也只是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幾名漢子就押著一個滿臉傷痕的中年人走進了房間。
當張義看見對方這副狼狽樣子,胸中的火氣頓時消了一半。
“因何與人發生口角?”一旁的老太監開口問道。
門子哭喪著臉說道:“回司使,剛才衙門門口來了一個姓曹的,口口聲聲要找吳宇吳提點。屬下跟他解釋半天,說吳提點今早已經被人押走了,那人不但不信,還要硬闖進去找德公公求證。您是知道的,皇城司不同于別的衙門,屬下就攔著他不讓進。這一來二去,屬下就跟他打起來了。”
張義并未在意對方的解釋,而是將注意力放在吳宇被人押走了。
他立即想到一種可能,吳宇是不是因為吳鐸的案子遭了連累。可是轉念一想,又似乎不對。
按說,官家都下了撤職的旨意,所謂打了不罰,罰了不打,這就算拍板定案了,應該不會再有其他衙門多事才對。
他當即問道:“吳宇啥時候被皇城司抓去的?又是被什么人押走的?”
門子連忙解釋:“不是皇城司抓的,昨天傍晚的時候,屬下看著德馨公公,客客氣氣的把吳提點請進衙門里的。可等到天剛亮的時候,德馨公公從門外接了幾個人進衙門,不大會兒的功夫,就將五花大綁的吳提點從里面抬了出來,隨后扔進一輛馬車拉走了。”
張義與老太監對視了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迷惘之色。
老太監當即質問:“德馨從外面接進來的幾個人都是誰?哪個衙門的?”
“不知道,屬下沒敢問。”門子如實答道。
這句話險些把老太監氣死,拍著桌子大聲質問:“你不認識,就敢放人進來!你是第一天在皇城司當門子嗎?”
門子差點嚇的癱坐在地,哭喪著臉說道:“回司使的話,德馨公公手里有孝提點的腰牌,屬下不敢不聽從啊。”
老太監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胸中的怒氣,忿忿的說道:“這個孝誠究竟在搞什么?如此重要的腰牌也亂給人。那個吳宇好歹也是立過功的,無論如何……。哎!來人啊!把孝誠和德馨給咱家……。”
“慢!”張義及時打斷對方,隨后說道:“老爺爺,依小子看,不如您帶人親自去一趟皇城司吧。”
與此同時,孝誠正在心中痛罵德馨懶惰成性。就算昨天在地牢里守了一宿,如今已經上衙近一個時辰了,怎么都該到自己這邊報到了。
當即喊來門外伺候的小吏,讓其去地牢找德馨回來。
只是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小吏就回來報告,說沒看見德馨公公。問了昨天值夜的牢頭才知道,德馨公公天剛亮的時候,就領著幾個漢子把吳宇從牢里押走了。
“押走了?誰讓他押走的?牢頭還懂不懂規矩了,沒咱家的命令……”話說到一半,孝誠說不下去了。他猛然想起,昨天下衙的時候,德馨把自己的那塊提點腰牌拿走了。
不過,直到此時他都沒有慌亂,只以為是誰花了重金,收買了自己的干兒子,將吳宇救了出去。
孝誠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好大的狗蛋!去!多派些人手去查,查清楚德馨和吳宇的去向!看咱家不活剮了他倆!”
這邊話音剛落,就聽門外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他抬頭向外望去,就見司使在十幾名黑衣人的陪同下走進了房間。
“司使,您……您怎么來了。”終究是弄丟了人犯,孝誠面對阿大這個上司,心里還是有一些忐忑的。
老太監拿出司使的威嚴,雙眼緊盯著對方:“孝誠,咱家問你,你把吳宇押到哪里去了?”
一旁的張義,見孝誠眼珠亂轉,立即出聲警告:“孝誠,你最好實話實說,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