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清理現場的時候,幾名老供奉催馬來到曹宇婷身側。
“怎么不把這些人押回去,交給大理寺刑部審訊?”鄭老五看著遠處正在掩埋尸體的幾人。
曹宇婷搖了搖頭:“那樣動靜就太大了,沒看我都不敢在城里抓他嗎?”
“抓了也沒事吧?反正人證已經到手了,就算知州馮詳想出面阻攔,也沒有借口啊。”鄭老五搖了搖,有些無法理解小主的想法。
曹宇婷白了對方一眼:“你以為我是怕馮詳?跟你說,這里是廣南西路,你知道有多少土人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嗎?”
見鄭老五答不上來,她繼續說道:“至少近百萬,你以為劉闊犯的案子,能光明正大的講出去?與交趾人勾結,私下販賣人口給對方。這些個贓事,不要說押回去審判了,就是漏點口風給那些土人,你覺得他們會怎么想?又會怎么看待朝廷和這些地方官員?到了那時,廣南西路必定會狼煙四起。”
不等鄭老五說話,劉老三就說道:“所以,小主從沒想到抓劉闊?只是步步緊逼,讓對方知道事情敗露,逼其向西逃竄?”
曹宇婷點了下頭:“不錯,我跟王奎說的話,你們還記得吧?就是要打草驚蛇,讓劉闊惶惶不安,事情的結果也只有出逃一途?!?
“萬一,劉闊狗急跳墻,調動軍……。”鄭老五說到一半,就知道自己口誤了。別說通判了,哪怕是知州都沒有調兵的權力,能用的也只有手下那些衙役捕快而已。
曹宇婷輕笑一聲,不知怎滴,腦海里突然想起了那張英俊臉龐。立即吩咐:“行了,你們也上去搭把手,此間的事情已了,咱們還要趕回憑祥關呢?!?
此時,一名禁軍指著幾人背后說道:“郡主,那邊來了一隊人馬?!?
曹宇婷轉頭望去,就見在遠處的山腳下,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走過來一隊騎兵。
隨著距離的逐漸拉近,就見這些騎兵后方,浩浩蕩蕩跟著幾百個身穿各色衣服的百姓。
曹宇婷連忙催促手下禁軍,一個個加緊速度。她可不想讓那些人,發現尸體什么的。
半炷香后,這邊已經將尸體掩埋,地上的血跡也清理干凈。
曹宇婷就聽身后有人高聲叫喊:“前面可是殿前司的?”
聽著聲音有些熟悉,她連忙撥轉馬頭,這才看見為首的廖凡等人。
曹宇婷心中一喜,又在人群中仔細辨認,終究是沒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等幾人來到身前,她開口詢問道:“張義呢?怎么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廖翔幾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一臉慚愧的低下了頭,而一旁的梁豐更是失聲痛哭。
曹宇婷見此,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盡量平緩的問道:“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哭起來了?”
聞言,梁豐悲從中來,伏在馬背上哽咽說道:“郎君,郎君,他走了?!?
走了?這個詞對于曹宇婷來說,簡直太熟悉了??伤€是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往那個不好的方面想。輕聲說道:“他去哪里了?”
廖翔也已控制不住,放聲大哭:“嗚嗚嗚,郡主,郎君,郎君他死了?!?
聽到死訊,曹宇婷就感覺天旋地轉,在馬背上搖晃了兩下身體,終究是兩眼一閉,昏厥了過去。
“郡主!”
“郡主!”
與此同時,遠在安德州的張義,身體已經完全康復,正在客棧的后院,和赤骨有說有笑的打包貨物。
“張小哥,這次多虧了你那套算賬的法門,否則,憑著老頭子以前那套東西,那些賬目不定要算到何年何月呢?!?
張義擺了擺手:“赤骨叔,您救了小子性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