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府
“客官,想吃點什么?”攤主見食客落座,立即迎上去熱情招待。
張義看了眼佇立一旁的水牌:“一份面皮子,一個爐盔子。”
“客官稍坐,咱這就給你安排。”攤主用抹布隨意擦了下桌子,就回到攤位前準備餐食去了。
張義是昨天傍晚來到西涼府的,出于各種考慮并沒有選擇去驛站,而是在城里隨便找了一家客棧投宿。
他才不信劉欲種麻,只是把自己從興慶府支走那么簡單。況且,這一路上不要說暗殺了,就連跟蹤的人都沒安排。這些不合理的舉動,讓他更加確信,那二人背后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當然,張義也沒有冒然去找沒藏赤地的打算,準備先在城里了解下情況。看看其人的脾氣秉性如何,等做足準備,再考慮下一步如何行動。
如果那個沒藏赤地是個好說話的也就罷了,兩方走走過場,打幾句官腔就可以回興慶府交付差事了。
要對方是個貪官污吏,張義就更高興了,不僅不能遂了劉欲的意,還要為對方美言幾句。
畢竟,西夏多幾個這樣的官員,怎么算都是件好事。
只等了片刻的功夫,攤主就把面皮和爐盔子端上來了。
恰在此時,兩名官府小吏從旁走了過來。
一個小吏翻了看下手里的冊子,隨后對攤主說道:“契老五,該交月錢了。”
攤主樂呵呵的數了十文錢,伸手遞給對方。
“官爺,你拿好。”
小吏也懶得數,隨手放進錢袋,就把冊子遞給契老五:“在你名字后面簽押。”
等攤主按了手印,小吏才拿著冊子去了下一個攤位。
張義正愁找不到搭訕的機會,看著小吏遠去,這才對攤主說道:“大叔,這個月錢是啥錢啊?”
契老五依然保持著樂呵呵的樣子:“小哥不是咱本地人吧,這月錢就是孝敬官府的。”
張義點下頭:“大叔,看您笑呵呵的,交這個月錢還挺高興的啊.”
契老五也是個健談的,反正攤位上沒其他客人,索性順勢坐了下來。
一邊捶打著酸脹的大腿,一邊說道:“也算不上有多高興,至少交的值啊。”
不等張義詢問,他就指了下路口方向:“你看看那邊。”
張義順著對方手指方向看去,就見路口有兩個閑漢,正靠在墻邊聊天。
就聽契老五介紹:“官府每月征收的月錢,就是雇傭一些閑漢看街用的。要是有個偷盜鬧事的,都不用去報官府,這些閑漢就把人抓了,再扭送官府。”
“這么好?”張義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
契老五點了下頭:“就是這么好,小哥,在其他地方沒見過吧?呵呵,這算是咱們涼州獨一份。”
對方這番介紹,算是打破了張義對官府的固有印象。
難道官府不該欺壓平民的嗎?怎么還借著收取月錢孝敬,雇傭城里的閑漢,在街上維持治安啊?
當張義說出心中疑問的時候,契老五才不無感慨的說道:“其實以前也不這樣,那時候不僅要孝敬那些小吏官爺百十文,每個月孝敬那些混子閑漢的錢,也不在少數。可交了這些錢又怎樣?還不是盜匪猖獗,天沒等擦黑呢,百姓就不敢上街了。”
隨即,他話頭一轉:“哪像如今啊,每個月的進項多了不少,還免去很多麻煩。”
“這么說,咱涼州府的官員還是不錯的啊?”
契老五不屑的撇了撇嘴,又下意識看了眼左右:“不錯個啥?這都是打出來的。”
“打出來的?”
“對啊,以前那些官員可不行。自從沒藏統領來了咱涼州城,對那些貪官污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