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義送走了沒藏赤地,思忖片刻就去了新任知縣沈浩的值房。
“劉縣尉來了,坐,坐下說話。”
沈浩對于劉奇的主動登門,表現的很是熱情,親自引領著對方坐下,還讓令人端來茶水。
張義仔細打量對方的一舉一動,至少從外表上看,絲毫沒有被貶黜的頹廢,反而有一些新官上任的喜悅。
可轉念一想,對方終究是年近四十,該有的城府老道肯定一點不缺,豈會讓旁人輕易看破心思。
二人寒暄了幾句過后,張義就主動表明了來意:“這不是沈知縣新來夏邑上任嗎?一場接風宴自是少不了的。下官已經在醉仙樓定了位置,您看……?”
沈浩隨意擺了擺手:“大可不必,以后你我都在同一個衙門為官,這些虛禮還是免了吧。”
說完,不等劉奇再說些什么,他就把話題一轉:“劉縣尉,本官聽說你近期處理了不少案子?”
張義不明所以的看向對方,一時弄不清面前這位是什么意思。
“下官最近確實在整理一些舊案,主要是……。”
不等他說完,沈浩就伸手打斷:“能否讓人把那些案卷拿來,讓本官也參詳參詳?”
這一下,張義就更加疑惑了。
按照分工,他這個縣尉負責刑名斷案,而知縣的職責是統籌大局。現如今對方卻對案子表現出濃厚的興趣,難道是打算削減自己的權利?
張義思忖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既然對方愿意破案,倒不如拿幾個無頭案出來,這樣既能幫著自己解決麻煩。也能通過這幾件案子,摸清對方的目的。
念及至此,他立即露出笑容:“沈知縣可是破案的高手,愿意幫下官理清案情,那是再好不過了。實不相瞞,還真有幾樁案子,讓下官頭疼不已。”
說著,他就向等候在門外的胡理吩咐了一聲,讓對方去找刑房主事把案卷拿來。
只是片刻的功夫,胡理就帶著一名刑房小吏,抱著一摞案卷走進了衙門。
沈浩見此,也不再多說什么,拆開案卷就一頁頁的翻看起來。
足足半炷香后,沈浩才抬起頭:“劉縣尉,這些案子本官接下了。”
張義見對方主動為自己排憂解難,不管心里如何想,至少嘴上稱贊了一番。
待他和胡理回到了值房,才把心中所想告訴了對方。
胡理聞言,也是疑惑不已:“東翁,這事蹊蹺啊。那位沈知縣究竟要干什么?”
張義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說沈浩不抱有什么目的,只是單純喜歡破案,那是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的。
“先觀察觀察吧,狐貍總會露出尾巴,到時咱們再想應對的辦法。”
恰在此時,去祁連山探查情況的小三子走進了值房。
張義不待對方說話,就先讓胡理把值房門關上。
他這才壓低聲音問道:“怎么樣?找到沒有?”
“總算不負郎君重托,終于在一處山谷里找到那伙人了。”
說著,小三子就起身來到地圖面前,指著西南方向的一處山谷:“就在這里,足足有一千多人呢。”
張義看著那處山谷與涼州城的距離,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約摸著連百里都沒有。就是說,如果騎上快馬,最多也就一天的路程。
只是有一點,讓張義百思不得其解。即使申豹利用調虎離山之計,把城內的大部分守軍都調離涼州城。可守軍依舊還有三千人,哪怕剩下的都是老弱,這些人憑借著高大的城墻堅守,那些吐蕃人也未必能占得便宜,就更不用說殺進城里搶掠了。
這時,小三子在一旁說道:“郎君,屬下在遠處觀察的時候,發現這些人有些不同尋常。”
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