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鄭氏醫館。
“師父!”大師兄陳留打開房門,見門外是師父,連忙把對方讓進屋里。
鄭犀這才神情冷峻的點了點頭,一瘸一拐的走進房間。
“師父,您受傷了?”褚財連忙上前攙扶。
鄭犀擺了擺手,堅持著獨自走到桌旁坐下。
待幾人各自落座,鄭犀才指著屋外,正在燃燒的廚房:“怎么回事?吐蕃人沖進來了?”
陳留連忙解釋:“沒,這還是師弟的主意,他見吐蕃人四處放火。為了避免那些人沖進來劫掠,干脆把廚房點了,這樣也能迷惑吐蕃人。”
鄭犀贊賞的看了眼一旁的褚財,而褚財則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坐在那里傻笑。
陳留關切的看著師父:“師父,你這腿是咋了?路上遇到吐蕃人了?”
提起自己的傷勢,鄭犀連喊晦氣。
“哎,別提了,為師不是趁亂去飛龍院看看有什么機密公文嗎?我這邊都得手了,結果不知道從哪兒來了幾個遼人,把為師精挑細選的公文都給搶了。臨走,還給了我胯下一腳。”
陳留聽到師父的遭遇,一時間哭笑不得:“那您看清那些人的長相沒?回頭我和褚財給你報仇去,順便再把那些……。”
鄭犀擺了擺手:“都是黑紗蒙面,哪又看的清楚啊。不過……,不過,其中有個身材矮小的,眉宇間看著有些像女子。”
“遼人的女探子?”
陳褚二人不禁對視一眼,秘諜算是極其特殊的行業,女人不能說完全沒有,可那也是極其少見的。現如今在這西夏的邊陲城市,突然冒出個遼人女探子,只怕這其中是有些蹊蹺。
這時,街上再次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鄭犀慌忙吹滅蠟燭,房間內迅速陷入一片昏暗,只從窗戶上有些火光映射進來。
只是片刻的工夫,就聽到街上傳來叫嚷聲:“報告指揮使,城南的樂福錢莊有大批青壯負隅頑抗,我家統領請您迅速搬兵支援。”
“特奶奶的,這都搞不定。全都有,拿起家伙隨本官一起過去。”
耳聽得那些腳步聲走遠,褚財才低聲詢問:“師父,這涼州城也有不少駐軍呢,他們就放任這些吐蕃人在城里胡作非為?”
對此,鄭犀只是搖了搖頭,一時也搞不清楚那些駐軍在做什么。
軍營
身為臨時主將的程麟,看著面前爭吵不休的兩撥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吐蕃人剛在城里鬧事的時候,他就已經接到消息。
只是沒等他派出兵馬呢,城中各處就燃起了大火。
面對這一局面,程麟迅速召集那些留守軍官。
他這邊剛一說出打算出兵剿匪的意圖,下面就有人明確表示反對。
“將軍,非是俺膽小怕事,只是這天色昏暗,又敵情不明,在這種情況下,實在不適合用兵。”
那人剛坐下,又站起一人。
“將軍,末將剛才去城頭看過,那些吐蕃人至少有一千人馬。咱涼州城滿打滿算也只有三千老弱,就算全都派出去,這勝算也不大啊。”
程麟看著幾個勸說自己的將軍,心中冷笑連連:你們哪里是為某考慮,分明就是不服某家管束,看著我當個臨時主將,一個個眼紅這個位置罷了。
眼看著反對的人越來越多,程麟就給幾名親信部將使了個眼色。
那些人立即會意,紛紛起身擺事實講道理,爭取說服對方答應出兵。
只可惜,效果并不理想,眼見著誰也說服不了誰,就從勸說發展到相互謾罵,最后終于動起了拳腳。
程麟看著打在一起的雙方,心里一陣悲涼升起,自己空有這名頭,卻沒有讓對方如臂指使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