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聽了劉奇的來意,不免有些頭疼。
按照以往的慣例,凡是賑災(zāi)救濟的事情,必須先上奏朝廷。在得到皇帝恩旨以后,地方衙門才能根據(jù)旨意去做相應(yīng)部署。如若沒有這套流程手續(xù),地方官員膽敢私自做主賑濟災(zāi)民。很可能會被那些御史言官彈劾一本,反落一個邀買人心的罪名。
他稍加思忖后,便緩緩開口:“劉縣尉說的事情,本官也聽人提起過。那些窮苦百姓,咱們身為一方父母自然是要管的。至于募集善款一事,稍后會與縣丞主簿共同商討個結(jié)果出來。只是……,只是官倉最近在鬧鼠患,恐怕短時間內(nèi)并不適合……。”
張義不等對方說出推諉之詞,就搶先說道:“知縣,既然官倉鬧了鼠患,與其讓那些糧食被老鼠糟蹋了,倒不如由下官等人出錢買下,以作賑災(zāi)之用,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沈浩頓時被劉奇的這番說辭,弄得啞口無言。
他思慮良久,這才不得不艱難的擠出一句:“劉縣尉,官倉的糧食暫時動不得。”
張義立即化身為民請命的樣子,對坐在上面的沈浩朗聲說道:“哦?這是為何!知縣,下官是要花錢買,并非是……。”
不等劉奇說完,沈浩就出言打斷:“劉縣尉,稍安勿躁,且聽本官把話說完。”
在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后,他終于說明了其中的隱情:“你有所不知,就在今日一早,本官剛得了戶部傳下來的密令。令本縣封存官糧,不得有一粒糧食流出。”
說到這里,沈浩的語氣也變得緩和:“劉縣尉,非是本官對那些受災(zāi)百姓見死不救,而是職責(zé)所在,不敢也不能有絲毫違背。”
張義心中一動,連戶部都下場了,這就說明此戰(zhàn)肯定是要打的,只是不知具體的日期時間。
他無奈的看著沈浩:“知縣,卻不知庫房要封到什么時候,要是時間長了,恐怕那些百姓……。哎。”
沈浩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同時也拿出一個辦法:“依本官看,倒不如找那些糧商想想辦法。雖說他們手里的糧食貴了一些,好在救濟那些百姓也用不了多少糧食。”
二人又聊了幾句,終于定下策略。由沈浩這個知縣牽頭,聯(lián)系縣里的官吏和各大商賈,屆時眾人聚在一起,爭取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救助辦法出來。
等張義走出房間后,立即回到值房把胡理幾人叫在一起商討對策。
只是在一番討論過后,依然沒有結(jié)果。
究其原因,還是在坐幾人并不擅長軍武,所以無法推算從封庫到大軍抵達的大致日期。
面對這一結(jié)果,張義不禁有些氣惱,同時暗下決心,等這次事情過后,一定找?guī)妆颈鴷貋恚a足自己的短板。
這時房間外一個聲音響起:“稟縣尉,飛龍院派人傳來消息,沒藏統(tǒng)領(lǐng)請縣尉過去說話。”
張義立即來了精神,讓那人回復(fù):“跟來人說,本官這就過去。”
一炷香后,當(dāng)張義走進飛龍院的時候,正在給下屬訓(xùn)話的沒藏赤地,立即向他招了招手。
張義本意想暫且回避,以免影響了沒藏赤地的公務(wù)。可是見對方不斷向自己招手,示意他過去。張義也只能點了下頭,邁步走到?jīng)]藏赤地身邊。
此時,沒藏赤地向那些人朗聲介紹:“這位就是你們的副統(tǒng)領(lǐng)劉奇,以后本官不在的時候,一切事務(wù)就交由劉統(tǒng)領(lǐng)處理。”
聞言,張義眨了眨眼,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啥時候變副統(tǒng)領(lǐng)了,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直等到?jīng)]藏赤地結(jié)束訓(xùn)話,揮手遣散了眾人。他才低聲詢問:“大哥,啥意思啊?小弟早就不是飛龍院的人了。”
沒藏赤地佯怒說道:“凈說屁話,你啥時候退出飛龍院了,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