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當丞祿走出大理寺的時候,等在衙門外的小太監立即迎了上去。
“老祖。”小太監乖巧的喊了一聲,就要像往日那般去攙扶對方。
只是,他剛伸出手去,就迎上了老祖充滿殺意的眼神,一時被嚇的連退數步。
盡管丞祿連連在心中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務必保持克制。可一想到慘死的愛子和兩名不知下落的徒弟,他心中那股滔天殺意,就無法抑制。
等他顫顫巍巍的鉆進車廂后,就操弄著沙啞的嗓音吩咐:“去大宅。”
與此同時,張義正站在院子里做著最后的準備。
“傅文,把那個水缸挪走,先放到廚房去。”
“傅武,你那邊還是不行。別用掃帚了,去打桶井水,仔細刷洗一下。”
一旁的小三子則端上一杯茶水遞了過來:“郎君,喝口水歇歇吧。”
張義隨手接過,一邊飲著茶水,一邊環視院中各處,爭取將準備工作做到萬無一失。
“郎君,為什么不去找國相求助啊?”
小三子終于忍不住,問出憋悶在心中許久的問題。
在他看來,只需國相發句話,縱是丞祿派來再多的殺手,也有的是人手應對,根本就不用他們幾人涉險。
張義的目光,依然在院子各處巡視,輕聲說道:“要想人家高看咱們一眼,咱們就必須體現出應有的價值。如果,每次遇到麻煩,都去求助的話。只會被人看不起,最后真的要淪為一只土狗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小三子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只是不等他再說些什么,張義的聲音再次響起:“況且,我也想試探下國相對咱們的真實態度。”
“對咱們的態度?”小三子一臉疑惑的看著張義。
只聽張義悠悠說道:“這種老鬼一樣的人物,不遇到事情的時候,通常會把真實想法藏的很深。我就想利用這次機會,將他給逼出來。他若真把我當沒藏家的人,他就自然會站出來,站在臺前為咱們遮風擋雨,可若是相反的結果,那說明咱們爺們兒做的還不夠,還也要另做打算。”
一番話聽的小三子似懂非懂,只能再次疑惑的看向張義。
張義斜瞥了小三子一眼,輕笑一聲:“難道我不知道庫賀利不是那么好殺的?不知道人家也是有靠山嗎?可不殺了他,怎么牽扯出后面這些事情。”
小三子眨了眨眼睛:“郎君,您不是要掩護……。”
話說到一半,他說不下去了。難道對方殺庫賀利還是一箭三雕?
念及至此,小三子決定不再如同一個傻子似的開口詢問了,他打算多觀察觀察,事情總會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
此時傅家兄弟,已經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走了過來。
“郎君,您看看行不?”
張義又細心檢查了一遍,才滿意的點了下頭。
三更,夜半。
周遭寂靜一片,只有寒風吹拂枯葉,發出的“沙沙”聲。
正在此時,巷口處閃出一名黑衣人,身體緊貼墻壁小心翼翼來到院墻外。
此人身法十分靈活,雙腳輕輕點地,就縱身攀上了一丈高的圍墻。在一番細心觀察后,那人又跳回小巷,沿著原路返回巷口位置。
隨著,這人回到巷口,又從旁走出幾名黑衣人,在一番低聲交談過后,八名黑衣人迅速分為兩隊。其中兩人走進小巷后,迅速沿著圍墻去了后門位置。而剩下六人則在一人帶領下,來到了院門外。
為首那人并沒有急于指揮手下行動,而是像剛才那名黑衣人似得,雙手扒在圍墻上,探出腦袋小心觀察院內情況。
只見,正堂的窗戶上有燭火影印,一個人影似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