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生二人的計劃,對于已經(jīng)回到驛館的曹宇婷來說一無所知。
“鐵老四,你帶人去買些補給,咱們明天一早就回程。”
鐵老四應(yīng)了一聲,帶著幾人就到街上采買去了。
可終究計劃趕不上變化,直到傍晚時分,曹宇婷沒有等到鐵老四幾人回來,卻見到一位家丁打扮的中年人。
“貴人,小老兒是牛使君府上的管家德福,夫人在得知貴人來保德軍后非常高興,特派小老兒請貴人到府上做客。”
德福在說話的同時,也把證明自己身份的腰牌遞了過去。
曹宇婷心中苦笑,憑著曹牛兩家這層關(guān)系,無論如何都要走上一遭了。
“好吧,那就有勞管家在前面帶路。”
稍后,等曹宇婷到了城防衙門的后院,牛夫人就親熱的迎了過來。
“郡主好不容易來一趟保德軍,怎么好再去住驛站啊。你那個牛叔叔就是個大老粗,整天把精力放在軍武上,郡主可莫要怪罪。”
說著,牛夫人還不忘責(zé)怪的瞪了一眼牛浩。
牛浩連忙解釋:“郡主的身份要嚴(yán)格保密,老夫哪敢這么大張旗鼓的。”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牛夫人,當(dāng)即環(huán)視所有下人:“我倒要看看,那個敢多嘴出去亂說,看我不撕爛他的嘴。”
一番話說完,牛夫人才歡喜的牽著曹宇婷手去了堂屋,只留下牛浩站在原地苦笑搖頭。
曹宇婷在府上一住就是三天,這三天她也沒有閑著,除了陪牛夫人聊聊家常,剩余時間都用在和牛浩討教兵法上。
開始的時候,牛浩也只是敷衍,打算隨便講講,糊弄過去了事。
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赫然發(fā)現(xiàn)曹宇婷的領(lǐng)悟能力很強,不管多難懂的事情,只要一點撥就能明白。
“哎,可惜了啊。可惜這就是個女娃娃。不然……。”牛浩如是想。
隨即,牛浩放下手里的兵書,對曹宇婷說道:“郡主,要說兵法一道,你們曹家才是大家,老頭子我也只是通些皮毛。”
曹宇婷當(dāng)然知道這個道理,可也知道自己老爹知曉的那些知識,只限于一些理論,要論實戰(zhàn)經(jīng)驗,恐怕真比不上戍邊多年的牛浩。
不過,她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立即轉(zhuǎn)移話題:“牛叔,在您看來,這次咱們偷襲遼軍,能有幾成勝算?”
牛浩的心里顯然早有定論,幾乎是脫口而出:“那要看他們的領(lǐng)軍大將是誰了。要是咱們北邊金肅軍的守將烏利可安,老夫有九成把握能把這支人馬全殲。可要是從其他地方調(diào)來的,呵呵,有心算無心之下,取勝倒也不難。只是,這個戰(zhàn)果嘛,就要看臨場作戰(zhàn)了。”
曹宇婷聞言,起身來到地圖前面,看著金肅軍一帶的地形:“他們沒道理舍近求遠(yuǎn)吧?放著現(xiàn)成的領(lǐng)兵大將烏利可安不用,還要從外地調(diào)一位不熟悉當(dāng)?shù)厥孔洳繉⒌娜诉^來?”
牛浩也起身走了過來,與曹宇婷并肩而立:“郡主,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這還牽扯到人心權(quán)術(shù)呢。誓問,那個蕭思禮會把這么一塊肥肉,白白便宜了金肅軍嗎?他就不怕烏利可安將搶來的財貨藏匿起來,只拿出一少部分上繳蕭家?更何況,財物多少還是其次。偷襲夏州可是大功一件,蕭思禮會便宜了外人?”
曹宇婷聽完對方的分析,無奈的搖了搖頭:“當(dāng)一個合格的將軍還真是難啊,需要考慮的條件太多。”
一番話惹得牛浩朗聲大笑:“哈哈哈,這些不過都是男人間的游戲罷了。郡主年紀(jì)尚小,又是女兒身,自然無需為這些事情傷神。”
等牛浩的笑聲漸熄,曹宇婷才說道:“牛叔,明天我就準(zhǔn)備回去了。”
“哦?回去?”牛浩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甚至在想是不是剛才自己說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