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知縣要請全縣百姓吃飯聽戲的消息,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傳遍了縣城的每個角落。
那些百姓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確認消息后,所有人都欣喜不已。除了奔走相告以外,更多人則自發組織,去衙門外面叩謝知縣恩德。
百姓的這一舉動,倒讓張義有些猝不及防。
為了充分展現出親民的樣子,每來一波答謝的百姓,他就走出衙門與對方客氣幾句。眼見著衙門外面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張義干脆也不回值房了,就站在臺階下面,與百姓拉起了家常。
還別說,百姓就吃這套。
那些人見這位劉知縣沒有一點官架子,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紛紛圍攏上來,東一句西一句的向這位面相和善的父母官大聲問好。
饒是張義善于演戲,可面對這個局面也是心里叫苦。
等他應付完所有百姓,已經夜半三更。整張臉早就笑木了,雙腿顫顫的不聽使喚,只能靠小三子的攙扶走進衙門。
要說最慘的就是那雙還算白嫩的手了,一晚上不知道被那些大姑娘小媳婦輕薄了多少遍,現如今又黑又腫,像極了鹵肉館里的醬豬蹄。
“特么的,可累死本官了。”回到房間的張義,直接癱坐在椅子上。
德子在一旁看著好笑:“四少爺,百姓就是如此。您對他們好一分,他們恨不得用十分回報呢。”
張義見此,不得不強打精神,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義父時常教導我,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既然當了這父母官,心里自然要時刻想著百姓。”
翌日午時,張義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后院。在眾人的見證下,先舉辦了封箱閉衙的儀式。
等儀式結束后,他才把那些下屬領進值房,問起慶典的準備情況。
“知縣,五百青壯已經招募完畢,都被下官派到街上站崗巡邏去了。只是……,只是,刀槍的數量少了些,勉強湊了三百余。您看……。”說完,縣尉就心情忐忑的看向劉奇。
昨天劉奇大鬧知府衙門的消息,已經被進城采買的人帶了回來。這些下屬在驚訝于此人膽大的同時,也打心底里羨慕對方的雄厚背景。要說飛龍院副統領的職位也就算了,居然還是當朝國相的義子。這種通天的人物,竟然是自己的直屬上官。
張義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三百余也不少了就湊合吧。”
縣尉這才長舒一口氣,真是怕得罪了這位大人物。
等縣尉退到一旁,主簿又走了出來:“知縣,四座戲臺已經搭建完成,請的那些戲班也已就位,只等您一聲令下,就可以登臺唱戲。”
“別等我啊,他們準備好了,就開始演吧。”
“是,下官一會兒就吩咐下去。還有,縣里的鄉老富戶也已經請到,如今就在外面等待,您是否過去見見?”
“一會兒把人請到后堂吧。”
隨后,縣丞又把差事稟報的一遍,只是臨了才出言詢問:“知縣,您交代的牛羊美酒,已經暫存在糧庫那邊,您看下一步?”
“就先放那兒吧,下午就運走了。”
稍后,等張義接待完鄉老那些人,已經到了下午時分。
“縣丞,你收拾收拾,跟我出城一趟。”
麻吉聞言一愣,也不便多問,就跟隨對方走出衙門。
可當他們驅趕著牛羊大車,出了北城后,縣丞終于忍不住了。
“知縣,這是要去何處啊?”
騎在馬上的張義輕笑一聲:“帶了這么多禮物,當然是去勞軍了。”
“勞軍?”縣丞眨了眨眼睛,只覺得面前這位越發的讓人看不透了。
張義繼續說道:“不管怎么說,那一營的兵馬都有保境安民之責。咱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