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思考后,尸烆子作揖一拜,客客氣氣地應了這么一句。
此言一出,周圍那幫火蓮教徒可就驚了。
剛才他們一看教主大人氣勢洶洶地過來叫板,還以為靠山來了,所以一個個兒的又都換上了一副狗仗人勢的囂張嘴臉;誰知道,幾句話一聊,他們老大竟突然十分禮貌地開始自稱“晚輩”了。
這幫地痞流氓別的不會,但“讀空氣”的能力還是不差的,誰都能看出來,他們教主好像有點虛啊……那尸烆子一虛,這幫火蓮教的雜魚自然就更虛了,頓時他們又紛紛低下了頭,換上了一副仿在念叨“你看不見我”的表情。
“哦?尸烆子?”黃東來表面上在用輕松的口氣重復對方的話,其實呢,是通過這聲念叨所拖延的時間,在腦子里把這狀況快速過了一遍。
黃哥當時就心想:“他居然叫我前輩?恐怕他是把我誤會成我師父那一輩兒的人了吧?那我干脆假裝一下,正好順勢脫身。”
拿定了主意,黃東來當即就隨手一拋,把肩上的笑無疾往孫亦諧臉上扔了過去。
孫哥的反應倒也快,看著被五花大綁的笑無疾沖自己飛來,他快速把三叉戟一收,騰出雙手,便給笑無疾來了個公主抱。
還沒等孫哥發牢騷,黃東來已擺出了一副“老前輩”的派頭兒,清了清嗓子,沖尸烆子朗聲言道:“老道我也是多年未曾下山游歷了,你和你師父的名諱,我確是沒聽過,誒?你師父他又是哪個宗門的呀?”
這話一出來,孫亦諧當時就把到了嘴邊兒的牢騷給咽回去了,因為他已明白了黃東來要干嘛。
而那尸烆子呢,則是低著頭,恭敬地回道:“回前輩的話……家師乃一介散修,并無宗門,而且他今年還未逾百歲,以前輩的輩分,不知曉也并不奇怪……”
“哦……”黃東來裝模作樣地點點頭,“行吧。”他頓了頓,掃視了周圍一圈,轉移了話題,“我說……尸烆子啊,你小子身為修道之人,既不跟隨你師父在山中潛心悟道,也不在各地游學苦修,卻在這濟寧地界上搞什么火蓮教,跟這幫凡夫俗子拉幫結伙的……是要干嘛啊?”
“呃……”尸烆子想了想,回道,“回前輩的話……晚輩數年前途經此地,偶遇魯王世子朱爀,并受其之邀,到王府講經說道。
“這位魯王世子,雖是皇親國戚,但卻一心向善,道心不俗,且對百姓心懷仁愛,所以他在聽完晚輩的道場后,苦苦相求,求晚輩留在這濟寧一帶替他教化當地的百姓,以正世風。
“晚輩想了想,這也算是功德一件,便也不再推脫,這才在此成立了這火蓮教。”
他這話,別說黃東來他們聽著覺得無恥,就連火蓮教那幫人都覺得離譜啊。
火蓮教中誰人不知,他們這位教主終日就是喝酒吃肉、強占民女、貪婪無度、殺人如麻……這樣的貨要是也能教化百姓,以正世風,那隨便去找個山賊頭子來都行啊。
看到這兒肯定有人會說了,即便明知他是胡說八道,但黃東來為了脫身,肯定也得照單全收啊。
錯。
尸烆子也不傻,他這套冠冕堂皇的扯淡,本身也是一種試探。
假如黃東來連這都表示相信,并急吼吼地來一句“哦,原來如此,那我們告辭了”……那尸烆子絕對會起疑心,他當場就會懷疑這個“旭東老仙”是不是在虛張聲勢,所以才急著找節骨眼兒開溜。
好在,黃東來也是老油條,不會犯這種錯誤。
“尸烆子,你當我年紀大了,老糊涂了是吧?”下一秒,黃哥就拿腔拿調地回道,“老道我這一路微服而來,可是聽了你們火蓮教不少的‘好話’啊……”他說著,還沖自己身上的衣服示意了一下,“還有,你就不想想……我這身皮子是從哪兒扒下來的?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