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在校場,此時此刻,“表世界”的校場之上,正值那蕭準一劍掃中獨孤永之際。
在蕭準的計算中,這一劍無疑已足夠奪去獨孤永的性命。
而我們也知道,蕭準的劍理,講究的是精準無誤,所以他這招用的力道、掃的分寸,也不不大不小,不深不淺,正正好好。
然,問題就出在這個“正正好好”上。
即便蕭準是根據他此前和獨孤永交手的經驗,以及他對對方內功、外功、速度、力量、體型、體勢等等數據的觀察,得出的一個“完美”的計算結果,可這結果……依然不是萬無一失的。
因為,獨孤永是一個用劍的“天才”。
像獨孤永這樣的人,具備著在最極限的時刻臨危突破自身的可能。
當然,那可能性也并不是很高,或許在一百次里只會發生一次,但相對于沒有天分的人來說,這一次也是后者可望而不可求的。
眼下,就在蕭準出劍的這一刻,在死亡向自己襲來的這一刻……獨孤永抓到了那一線生機,做到了突破;他的身體在一個超越了自己極限反應速度的時機動了起來,向后卸力仰去。
正是這樣一個對習武之人來說并不規范的,很奇怪的躲避動作,讓獨孤永逃過了一劫。
下一秒,只見蕭準的劍鋒如舌生倒刺的野獸般舔舐過獨孤永的胸膛,撕開了他的衣襟、撕裂了他的皮膚和肌肉……但,并未傷及內臟、造成致命傷。
獨孤永的鮮血從他胸前一道狹長的傷口中噴出,在半空揚出一片血霧,而他本人則借著后仰倒下的動作,趕緊接了一個擰腰翻身,以手撐地,朝前翻滾而出。
對此,蕭準顯然有些意外。
咱蕭莊主壓根兒也沒想過獨孤永能從這一劍下逃生,所以他這劍也沒有準備后招。
當然,現在再追擊也不遲……
嗡——
蕭準再次出劍的瞬間,其手中血劍雛胎忽地發出一聲異嘯。
有多“異”?
激光劍知道吧?差不多就是那動靜。
而且不僅是劍鋒揮動時的聲音異常,就連視覺上……那血劍也開始異變。
此刻,已有一陣陣紅色的旖旎之氣自劍身朝外發散開,而當蕭準舉劍追著獨孤永殺過去的時候,方才空氣中殘留的血霧竟也被那血劍雛胎給順帶著吸走了。
“蕭準!”另一邊,王真人眼看著獨孤永負了傷、且身陷死地,自是要相救,故而大喝一聲,一邊分散蕭準的注意力,一邊已殺了上來。
不過,剛才獨孤永救他是一回事,現在他救獨孤永……就是另一回事了。
要知道,剛才獨孤永可是用一把內摻玄鐵的寶劍,從側面突然襲擊,這才壓了血劍雛胎一次;而到了第二次對劍時,獨孤永的重劍便被輕松劈斷了。
他王真人所用的,雖說也是把好劍,但比起獨孤永那把來可差遠了,對上血劍那怕是一劍都對不過啊……再者,王真人他此刻救人心切,出手時還先喊了一嗓子來讓蕭準分神,等于是事先暴露了自己的攻擊意圖,于是……
嗡——
那蕭準聞聲之后,劍路倏變,翻腕一轉,便將劍鋒回運,反襲向了沖來的王真人。
王釋蓮雖是人稱“道劍合一”,可這個“道”,并不是指他會“道術”,而是指他的道學精深;那意思……就跟說一個和尚的佛法高深一樣,這只是形容這和尚在佛學領域的知識水平很高,并不是說他會釋放大威天龍。
至于與劍法“合一”這種說法,也無非是指王真人劍理中蘊有道家武學的那種精神風骨罷了。
簡而言之,咱王真人雖也是個“道士”,但他只是俗世武林中的道士,并非黃東來這種在隱世的“道門”中修煉過的人,所以他并不會什么法術……眼下對上這把血劍,王真人并無什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