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門道后,也跟上了雙諧的節(jié)奏,開始跟富田裝起來了,“你不相信我,這沒關(guān)系,那酬勞的剩余部分,我也可以不要,但是你說我是騙子,我可不能裝作沒聽見……今天我就是把之前收的訂金都還給你,白白忙活一場,我也要找鄉(xiāng)親們?nèi)ピu評理,把這個事情說清楚!”
此言一出,富田勝雄就更加動搖了。
一來,富田他做賊心虛,生怕對方去鄉(xiāng)里鬧;二來,隼人這義正辭嚴的狀態(tài),看起來確實不像是說謊啊。
這下連富田都在心里嘀咕:“難道這家伙說的是真的?他真的見到了五郎的幽靈?也許……那天我是下意識的手下留情了,沒有完全殺死五郎,他掉下山后又被妖怪給抓走了?所以的確是妖怪殺死了五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這番念頭,無非是富田勝雄僅存的那點良知在給他自己洗腦,減輕他弒侄的罪惡感罷了。
而隼人那態(tài)度呢,也完全可以理解——盡管“超度了五郎”這事是他和孫黃一起編的,但神社他是真去了啊,他最初確實是冒著生命危險試圖去完成委托的。
因為富田勝雄先前委托他的時候也不是現(xiàn)在這副嘴臉,當初富田家可是打著“除了找自家少爺之外,更多是為了幫村民們謀福祉”這樣的旗號求隼人去調(diào)查神社的,且他們自己也說了就算找不到五郎也已有心理準備,該給的報酬一樣會給。
所以隼人就算知道很可能找不到五郎,但他還是去了山里,并想著要把這個當?shù)氐撵`異現(xiàn)象解決,只不過他最后發(fā)現(xiàn)以他的能力解決不了,能帶幾個人活著逃出來就不錯了,這才選擇撤退;假如隼人純粹是想騙筆錢,那他拿完訂金直接跑路就是了,這樣鄉(xiāng)民們只會以為他是死在了山里,他也不用真的去以身犯險。
“不不不……先生言重了,剛才是老夫糊涂,胡言亂語,冒犯了先生,真的十分抱歉!”猶豫了幾秒后,富田勝雄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順勢就挪動膝蓋往后撤了幾分,然后就接了一個嫻熟的土下座,開始低頭道歉。
就這樣,在對方登門時就已想好了要仗勢欺人的富田勝雄,這會兒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漂移。
要不說自作孽不可活呢?
本來今天這事兒吧,只要富田勝雄把尾款結(jié)了,送走這幾個瘟神,他殺五郎這事兒就算混過去了,可他偏偏就舍不得那點小利,搞得現(xiàn)在極為被動。
您想啊,富田勝雄他再怎么誣陷隼人他們是騙子,也最多就是把對方收的訂金搶回來,再把人打出門去……他總不可能把這三個人滅口吧?
亂世里人命不值錢是沒錯,可富田家也不是什么山賊土匪,你就一個地方的富戶,甚至不是武士階級,你現(xiàn)在說有三個神棍招搖撞騙,然后就私自把他們?nèi)琢耍烤退愀惶飫傩鄹蚁逻@命令,他手底下那幫家丁惡奴也不敢下這手啊。
那滅不了這三人的口,又被抓到了把柄,就只有被他們威脅了唄。
誠然,孫亦諧剛才詐富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么證據(jù),但其實這案子里證據(jù)也不是那么重要,他們只要去鄉(xiāng)里鬧一鬧,說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目的就達到了;再者,真的要查,這事兒也不難找到突破口。
就拿富田買通的那個“目擊者”來說,那人就一本地的鄉(xiāng)民,又不是什么訓(xùn)練有素的情報人員,他能被買通做這種偽證,貪蠢壞這三樣總得沾一到兩個吧?這種人只要被威逼利誘一下,那反水不是分分鐘的事?
因此,一番權(quán)衡過后,富田勝雄只能懷著后悔的心情,把這“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惡果吞下了。
“哎~富田先生,快快請起。”黃東來這時又開口道,“賀茂先生濟世為懷、心胸寬廣,不會跟你計較的……”
“說得沒~錯。”孫亦諧則接道,“不過你要是想在結(jié)賬的時候多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