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通詮鑒當了,這才換來了那三千兩銀子。
今天宋項若是贏了,這事兒趙迢迢肯定是爛在肚子里,不會跟任何人提起,因為這本來就跟他沒關系,他沒必要去宋員外面前搬弄這種是非。
但結果,宋項輸了,那情況可就不同了。
眼下,趙迢迢也不隱瞞,把自己查探到的這些事一五一十都跟身邊那四位說了——反正這事兒八成也瞞不住,只要到通詮鑒那邊一查誰都能推理出來。
說完之后,趙迢迢停頓了片刻,再道“說實話,不管你們拿不拿這些錢,宋項都是要報復你們的。
“不過,他的報復,并不可怕,真正需要提防的……是他爹宋員外。
“你們若不拿這箱錢,讓宋項把當出去東西贖回來,那這事兒便依然是你們和宋項之間的事。
“但你們若拿走這錢,宋項偷家里東西的事情就勢必敗露……
“三千兩……可不是數目,那宋員外是有頭有臉的人,他不可能去當鋪強要回那價值三千兩的東西,讓當鋪來擔這損失,而宋項終究是他兒子,他不可能把兒子怎么樣的,因此……”
說到這兒,他就不說了,也沒必要說下去了。
“哼……”黃東來聽到此處,不禁冷笑道,“所以到最后,就會演變成宋員外和我們之間的問題了是吧?”
“切……”雷不忌經黃哥一點,也明白了,一臉不快地言道,“這世道還真是不講理,分明都是那宋項的錯,就因為他爹有勢力,最后還是得咱來讓著他?”
“呵呵……”趙迢迢也笑了,“雷少俠,想法還是太耿直啊……”他露出了一種在看小孩般的眼神,“天理、公理、道理、事理……無論哪種,只要沾了‘世道’二字,就都成了狗屁;在這世上,‘力’字可比‘理’字管用得多,財力、權力、勢力、武力……你得有了這些‘力’,才有資格去講‘理’,否則誰聽你的啊?”
這些,無疑都是趙迢迢的經驗之談,他也是看到雷不忌這般天真,有感而發才說的,若今天雷不忌不在這里,面對孫亦諧和黃東來這種渾身散發出老陰逼氣質的青年,趙迢迢就不會說,因為他覺得對方應該都懂……
“媽個雞的!憑什么?”沒想到,被趙前輩認為應該懂道理的孫亦諧,這時卻說道,“區區一個員外,咱還怕了他不成?”
這倒也是,孫亦諧在這個世界的父親也是員外,當然了,孫員外可沒跟朝廷的宦官勢力有什么勾結。
“孫哥,幾個意思啊?”黃東來斜了他一眼,問道。
“還能啥意思?錢照拿,姓宋的不服就讓他來!”孫亦諧大義凜然道,“難道惡勢力有靠山,咱們就要向惡勢力低頭嗎?”
話是這么說,但在許州的時候他們可剛給庶爺低過一回頭,當然……庶爺到底算不算惡勢力,這個還有待商榷。
“孫哥你不要沖動啊。”黃東來似笑非笑地接道,“你是不是對‘姓宋的’都有成見???說實話……是不是跟你輸給女人有關系?”
“你……給……老子……閉嘴!”孫亦諧拉長了嗓門兒制止了黃東來的吐槽,接了句,“我自有辦法。”
說罷,他又沖趙迢迢和馬棹拱了拱手“二位前輩,孫某多謝二位的關心,不過宋家這錢,我們是拿定了!”
…………
二十分鐘后,客棧。
“孫哥,咱這算不算逃跑?。俊崩撞患梢贿吺帐靶欣?,一邊問道。
“這怎么能叫逃跑呢?這叫戰略性撤退!”孫亦諧動作可麻利了,比雷不忌還快,幾分鐘之內就把自己和黃東來兩人的行李都給收拾好了。
他們正說著呢,黃東來也進屋了。
“好了,搞定,都換成銀票了。”黃東來進門就道。
“這么快啊?”雷不忌道。
“嗨~錢莊這地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