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播聲中,江楓和司徒皓月一邊并排走下樓梯,一邊討論著廣播站目前的情況。
“現在高一的小朋友里,一個符合我們價值觀的候選人都沒有呢。”司徒皓月向江楓吐槽著,畢竟過了暑假后,自己也要卸任了。
“那個小楚呢?”江楓回想起上午那個充滿敵意但卻很純真的眼神。
“他啊,人倒是不錯,但就是人太二了,不適合當臺長,繼續當個播音倒是可以。”司徒皓月蹙著眉頭評論道。
“說到這小孩,他貌似在暗戀你吧?”江楓冷不防揶揄道。
“哪,哪有!”司徒皓月嗔怪道,“我們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
“就像我倆一樣?”江楓笑道。
皓月卻不搭話了,只是白了一眼江楓,臉卻一下子紅了。
“十七八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對身邊優秀又漂亮的女生有好感,再正常不過了。”江楓不由地感嘆道,卻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這么說話并不合適。
“學長,你有喜歡的人了嗎?”皓月突然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嘴。
“我……”江楓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自己所愛的人,現在與自己隔著無法穿越的時光,這個時空的她又和自己隔著千里。
見江楓猶豫,司徒皓月內心卻輕松了起來。
兩人繼續說笑著著走到教學樓下的自行車庫,江楓找到1班區域里剩下的幾輛車,其中最眼熟的那輛應該就是自己的。
江楓找出鑰匙打開鎖,然后朝司徒皓月一揚下巴,示意她坐到后座。
待司徒皓月坐定之后,江楓扭頭問道,“你家住哪條路?我送你回去吧。”
“我家有點遠,學長你就送我到校門口就好,我爸在門口接我。”
騎行到大門口,江楓把司徒皓月放下,兩人互道明天見之后,江楓看到雙馬尾小姑娘歡快地小步跑向馬路邊一輛黑色卡迪拉克,然后回頭朝他揮了揮手,打開門鉆進車后座。
這年頭,在瓢城這種小地方,開得起凱迪拉克的家庭,家境應該還是很不錯的。司徒皓月陽光外向的性格,也正是大多數這種家庭出身的女孩所具備的。
但江楓并不知道是,卡迪拉克前排駕駛位坐著司徒皓月的父親,他也正隔著車窗觀察著這個載著女兒出來的男孩,臉上的神情則復雜得如同一個三次函數。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江楓白天在駱大高材生和偶爾探訪的膽礬的幫助下,順利把數理化的基礎部分復習,不,學習了一遍。
晚自習時,則在司徒皓月不遺余力地輔導下,把遺忘多年的古文閱讀能力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江楓有時學累了也會發發呆,想著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挺好,有“死而復生”的爺爺和年輕了許多、不為耳聾問題所困擾的奶奶在身邊,自己則不需要因為生活和工作的重擔而憂愁,但是一想到再也無法看到的夏依然和兒子的笑顏,心中又不免一陣空落落的。
夏依然,無論如何也要努力和你重相逢,重新戀愛,重新結婚……但兒子呢,兒子怎么辦?這一次兩人即使在一起,所生的孩子還會是那個調皮又可愛的崽崽嗎?從生物學的角度講,那可是幾千億分之一的概率啊。為什么,自己沒有穿越回孩子出生后的時間點呢?
多想都只是徒勞,江楓只能把對妻子和孩子的思念深深埋進無盡的復習中,畢竟,如果去不了滬城交大,自己以一個高中生畢業生的身份能再次與夏依然相識、相知、相愛嗎?江楓不知道,或許也能,但自己能給她幸福的人生嗎?為了再次重相逢,現在必須努力再努力。
時間進入5月中旬,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了,只有風扇而沒有空調的錄音室一到下午就如同蒸籠一般難以忍受,所以廣播站的錄音工作也基本都集中到了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