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怎的如此奇特,好似是某種花香。。。阿嚏。。。”
方平提鼻子聞了兩口,又忍不住打起了噴嚏,惹得不遠(yuǎn)處的一個老乞丐指著他哈哈大笑。
方平被他笑的莫名其妙,開口問道:“這位大哥,為何發(fā)笑?”
“你這鄉(xiāng)下漢子,第一次參加青籮花會吧?”老乞丐撓著亂糟糟的頭發(fā)說道。
“的確如此。”
“那就難怪了,怪不得不知道這花香,”老乞丐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碧水宮你總知道吧?”
“自然,聽說花會上還會給門下的女弟子招夫婿。”
“嗯,碧水宮有一奇花,名為醉月玲瓏,每到月圓之夜,就會散發(fā)奇香,香氣濃郁,經(jīng)久不散,甚至可以傳遍整個濮陽城。”
“這么厲害。”方平也的確有些吃驚,但隨即翻著白眼道,“就算我不識得這醉月玲瓏,您老人家也犯不著笑話我吧。”
老乞丐也瞪著眼道:“我又不是笑你這個,我笑的是你根本聞不了這花香,等明日碧水宮招女婿的時候,肯定不會選你了。每年的青籮花會,都會有幾個倒霉蛋兒與這花香抵觸,哈哈哈。。。”
“阿嚏。。。您老人家好好看看,就我長這樣,本來也輪不到我有這等好事啊。”
方平原本的相貌只能算是平平無奇,最多有點(diǎn)兒粗獷堅(jiān)毅,但化上妝之后,那就有點(diǎn)兒讓人膈應(yīng)了,丑的一逼。
老乞丐湊近了他一些,借著月光仔細(xì)觀瞧一番之后,頓時嘆了口氣:“丑,真丑,丑的別具一格,你這后生,這輩子算是完啦。。。”
“我特么。。。”
就在此時,主街道上,一隊(duì)官差舉著燈籠經(jīng)過,大聲吆喝道:“花會期間,取消宵禁,諸位父老還請遵守本分,但有宵小借機(jī)作奸犯科者,罪加一等,嚴(yán)懲不貸。”
官差后頭,還跟著一個打更的,不緊不慢的敲著梆子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燭,防賊防盜,閉門關(guān)窗嘍。。。”
一行人各自吆喝著,漸漸地遠(yuǎn)去了。
那老乞丐聽著打更的梆子聲,晃了晃腦袋道:“三更天啦,老叫花子我要睡覺了,你這后生,既然聞不了這醉月玲瓏的香氣,明日就早早的離去吧,省的被熏出個好歹來。”
說罷,老乞丐便挪到角落里的草垛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這濮陽城中的香氣,似乎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的,飄飄渺渺。
方平的鼻子就跟有人拿著狗尾巴草不停地掃來掃去,十分的難受,于是乎撕下了兩塊碎布揉成了團(tuán),沾了些水,堵在了鼻子上,這才好受了許多。
“難道我花粉過敏了?不會啊,我以前經(jīng)常路過有花的場所,也沒打過噴嚏啊。不過這老乞丐說每年都有幾個人受不了這花香,可能是體質(zhì)的原因吧。”
一夜轉(zhuǎn)眼過去,方平漸漸從閉目養(yǎng)神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一睜眼,天光已經(jīng)大亮了。
此時空氣中的花香,已經(jīng)不像昨晚那樣濃郁,但還是能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
不過這種情況,讓方平更加的難受了,鼻子一直癢癢,但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憋得那是相當(dāng)難受。
“他奶奶的,難受了一晚上,我非得看看這碧水宮的女子倒底有多好看,過過眼癮,要不然對不住我的鼻子。”
方平隨便打聽了一下,就知道了那碧水選婿活動的方位,于是抄起九齒釘耙,背著一筐梨子就走向那邊。
越是靠近那個位置,人流就越多,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的確是趕廟會的感覺。
方平人高馬大,力氣驚人,很快就擠到了前方的位置。
擁擠的人群中央,是一個大湖,湖上修建了一個寬闊的圓形平臺,有十來丈方圓,周圍掛滿了各色的布條。